秦修远率先下马,把妇人搂下一把种在地面,单手抱起女儿,一手搂着牵着儿子的妻子,一家四口以主人之姿入住这座前朝至高尊荣的镇国将军府。
身后秦一秦二,李信唐伯,李富贵大胡子并一众将领步步紧随,将军一家在长安安定下来,大伙的心也跟着安定大半,家人在侧,心无旁骛,未来一步之遥,大伙端的是意气风发,踌躇满志。
一众男将先去书房等候。
李富贵牵着胖子,小青拉着妹妹,跟着秦一秦二开开心心游园。
主卧。望舒还没来得及将房内的摆设看清,便被推去偌大的青铜镜跟前,卸了衩环,袍服落地,人生四大喜事其中有一,乃金榜题名时,如今他即将得登高位,世间千万人之上,此等豪情万丈,外表看起来人模人样,宠辱不惊,内里望舒感受得最为真切,霸道雄浑,流露无限,她皱紧眉头直呼求饶。
“舒舒,你忍忍。我控制不住。”这大半个月,壮志得酬,掌有半个天下的他来来回回就是这一句。
半个时辰后,腰身遮不住的珠珠扶着肚子进了主卧,散不去的蛋腥味,陌生又熟悉,无暇欣赏一人高的两座树形灯柱,整套华贵的紫檀木千工拔步床上,夫人捂着肚子,身上松松裹着绚丽的紫粉色四经花罗龟背瑞花袍服,非凡之美如照亮无尽黑夜的灿烂星汉,真美!她脸上露出惊叹,久久回不过。
脸色苍白倚在小青身上闭目养神的望舒:……
终是上了药。细长镂空的玉管子裹了上好的消炎药推进去,望舒疼得冷汗直冒,恨不得拿刀子把男人劈成三截,再细细碎碎剁了作威作福的那玩意。
自是坐不得,床上置了小案桌,她软散散趴着,小青手上接了花油,轻轻重重去揉散人腰间的青青紫紫。
“你回去歇着吧。”望舒劝怀孕妇人。
看着人冷汗直冒鬓毛尽湿,略有狼狈的一面,珠珠抚抚微凸的肚子,她身体好,长途跋涉不见半丝疲惫,像夫人这种美丽纤弱楚楚动人的自有风情,她羡慕不来。
“夫人,你别说话了。我一点事没有。”
等小青下去打水,她上前替人擦汗,颇有些同病相怜,“夫人,你忍不住就用些力,男人……了便好。”
那个时候神志不清,哪里还有力气,事后吃苦头把人骂死又有何用。
“……没力气……”望舒不瞒她,男人如今最是劲头足,人生得意之时,使不完的牛劲!
珠珠:……给将军多找几个?最后关头,她闭紧了嘴。
美梦未醒的时候,别人不要去摇醒破坏。
夜里望舒是被人推醒的,在前厅大摆筵席的人回来时喝得脸红红的,露齿大笑,“舒舒!”凑上来阵阵酒气,人还算清醒,眼睛一眨一眨盯着人赤果果的,交代着他完成的任务,“娃娃都吃饱睡下了。”
“你去洗漱,快点。”人嘻嘻笑,乖乖去了,望舒撑起身喝了杯水,等人回来的时候,侧身搂上人的腰,张嘴埋了下去。
有一个永不餍足又恰逢春风得意的男人,望舒上下受累,胸脯起起伏伏靠着人顺气,龟背瑞花的四经花罗绚丽华美,触手顺滑柔软,象征着长寿华贵的顶级丝衣,天底下只手可数,男人的手一道道揉着,心里安然,时不时吻吻她的发顶。
“安心歇几天,岳父岳母和梁陈南的镖队一起北上,等他们到了,我们换个地方住。”
下一个地方便是皇宫了,望舒无可无不可,很快他又兴起,她着实是怕了,要从他身上下来离他远远的,秦修远禁锢着人,就抱着,望舒松口气。再动情,事后还是会火辣辣疼。当时有多爽,事后就有多酸疼。
“不弄不弄。”秦修远莫名兴奋,帕子对着竹篓子轻轻一抛,“人逢喜事精神爽,跟吃了药一样,心里老想着。”接着反省自我,胸膛火热,“倒是舒舒不以物喜,随性自如。”
!!望舒无奈:“用药很疼。又尴尬。”
男人随即替人裹紧龟背瑞花浅紫色睡服,抱着人轻轻摇晃,跟哄女儿似的。
登高位不用受人掣肘,不用动不动看人眼色给人下跪,权力使人通行无阻。她作为现代人读过上下五千年犹能镇定,却有小事忘不掉,嘟囔着:“我等着你给我报仇呢。”
“……好。”真记仇啊!秦修远笑意不明,“还有呢?”
大大的有,“小人得志扬其势,趾高气昂,目空一切,骄横跋扈……”她掰着手指头数数,秦修远笑意不减,浅绿的深潭里映着胡咧咧张嘴就来的小妇人。
两人忆往昔岁月,秦修远以往报喜不报忧,今晚居然破天荒说了些自己行兵打仗的辛苦,“……南地炎热,蚊虫叮咬蛇物歹毒,坐立卧不得安宁,嗡嗡声烦躁不已,脸上身上痒挠红肿,你见了定要嫌弃。”
望舒歪头瞥他,天生冷白皮老天赏饭吃,又身强力壮防护到位,并无大伤,不过作为将帅长期风吹日晒雨淋雪冰,脸上皮肤却比不上那小十一……
忽地开口,“你早上往脸上涂一点点芝麻油,如今皮肤都有点干。”
秦修远麻着脸,敬谢不敏:……“不了。”
成何体统。
柔柔纤手一遍遍摩挲着男人的脸,动作轻轻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