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三千兵增援,是前方部队探路开路,后方逐渐换防和增兵。
如今减兵,说明形势比预计要好。
“唐伯派人去问荆城陈粮,就按那个价,可以出俩仓。梁家要还是不要,今日内回复。”
望舒转头对张三说:“你们给前方先出俩仓新粮,梁家若是定下买卖,继续出新粮给军队。梁家不要这买卖,就把陈粮出完给军队。多带些会看天的!这边的雨太急了,怕一时半会赶不到粮亭。”
意思是买卖优先陈粮,军队供应新粮,新粮吃起来香,吃得更饱。
粮亭是秦修远所到之处相隔一定距离便定个大民房或留人动工搭棚,专门为后面为怕水的粮食布匹甚至人员避雨准备的。
两人听令。
秦修远走之前没什么要求,张三守城,唐伯守府接公文,两人定夺不了的问夫人,就三字,“听她的。”
一是不增加唐伯的精神压力,二是唐伯张三两人经常进府议事,况且季娘子担着冬衣任务,季父又扎进年底核粮队,望舒只能自己带着两个丫鬟和珠珠守孩子,愣是两个多月未出府一步。
唯一庆幸的是,孩子裹上尿布包定期更换,不用人来把屎把尿,无病无痛,就是得专人做吃食,有人盯着就行。
往年十二月早就入冬,缩头缩脖哆嗦着靠着一身正气。可今年是个大暖冬。十二月的天气竟和往年十月无二,凉风习习秋高气爽。老大火气大,捆了个尿包光着身子,满地进行摩擦摩擦运动,一慌神扶着墙或矮桌就要站起来,老二倒穿了花花绿绿的小裤小衫,也学着大哥膝行屁股蹭,可她手臂力气不够,没两下就趴下,不哭也不闹,原地晃腿,无助伸手要人抱抱。
春杨抱着老二过来喂蛋羹,吃得多拉得多的老大被望舒按着擦汗,这儿子只要醒着,头上的毛就没干过!
“娘!”这个年纪力大无穷一声喊。
望舒耳朵震了震,“诶,大宝。”擦了擦他污糟糟的手掌和脚底,人就撑着她站起来扶着走动,一声一声喊,“娘,娘!”
明明人就在跟前……还使牛劲!
望舒接过丫鬟端过来的软馒头,温热,递给胖子,人一屁股坐到她跪着的大腿上,右手拿着张嘴就咬一大口。
“大宝,小口,还给!”
吃了蛋羹的老二悠哉悠哉爬蹭过来,这会人可以爬得稳当了,而她亲哥,啃完一个,手撑在亲娘身上站起来,放手,自己往前晃晃两步,伸出保持平衡的手就抓到了馒头碗,抓了一个,回头掉出一个馒头,砸得亲妹一脸懵,而自己靠着矮桌继续丰衣足食。
被砸的亲妹,原地眯眯眼,舔了舔,捡起来给娘亲,望舒一点一点撕着亲哥丢下的爱慢慢喂给她。
饭后,珠珠给人唱曲子,哄睡觉。
望舒回到正房,丫鬟小青注好水,脱下直裾,身上青青紫紫,特别是大腿上成片成片的,拜她横冲直撞的好大儿所赐。
等她坐到水里,小青解开她的吊带紧胸兜,给半趴的她做修复按摩。无非就是从腋下两侧向中间推,推得发热了,用大被子裹着人扶回床上,头低脚高继续按摩,腹部和胸部。
望舒哼了几声,胸有点胀痛。指了指,小青从善如流取了一个盒子过来,打开,给女人慢慢推进去,紧紧缠住腰侧及以下。手上抹了些生姜汁,稍稍用些力给她揉腹收乳,望舒咬着帕子坚持很久。
最后人向床边跪趴着,让胸脯向前垂坠,丫鬟轮着替她再做聚拢按摩。
等孩子午睡醒来,加热水重新泡澡,换上衣裳开始去偏厅边守孩子边看账本。
闻着人身上的水汽,珠珠不由得佩服她,“夫人真有毅力。”为了能穿上之前的曲裾,又是提前断奶又是控吃食又是咬牙坚持训练。
女为悦己者容,她见多了,可这人不是,就是要穿漂亮衣服,还是她自个觉得的那种漂亮,男人喜欢着妆贤淑温柔小意,穿衣端庄的女人,她倒好,不涂脂抹粉,不挽发髻,脾气说来就来,谁都得听她,特别穿衣要各种显形曲线美,如今生了娃娃,嫌弃胸脯大,女为悦己而容,天天加练。
珠珠当时还劝,“男人喜欢大的。将军肯定也不免俗。”
“我不喜欢。”望舒想都没想。
就是这个劲劲的干脆!
望舒听人夸,反倒抱怨,“效果不咋地!”
“欲速则不达。”珠珠让她稍安勿躁,向她辞别,提前出发回去过年。
荆人重视过年。
望舒重视过年的买卖,银子好挣。可账册上的数目救不回来她歪门邪道飘移的念头,男人没回来,她夹着他留给她的替身,看账本看孩子睡觉,自己做康复……借着康复她一次又一次想他……
第一次完全理解那些耐不住寂寞要出墙去的红杏,以及各种忍不住要去偷腥的男人,真的很难受,很想很想。
贴身的小青感受着夫人胸脯又鼓胀情动,低声偷偷问她:“夫人,换个粗的?”
她养母是青楼女子,打小打小将她养在楼里,她七岁便被人破了身…熬着过,又遇兵匪…养母终究不忍她身死,求着逃荒的人带走她……一路艰难不堪回首,直至武馆招灵活女徒……
这样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