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量好足的小娘们!
从来没有娘们敢这么瞧过自己!韩霸天一阵恍神过来,立马又一鼓作气凑上去。
那双清凌凌的眼眸还在等着捉他,不偏不倚,像是在等着二次捉他这个偷鸡摸狗上房揭瓦的坏小子般,韩霸天怒了,不信邪!
这两扇门挡住自己的气势,影响自己的发挥,正欲推开门让这小娘们好好开开眼瞅瞅自己的魁伟威猛,两人来个光明正大的“较量”……
秦修远施施然转过身来,挡在两人中间,轻甲青袍,挽辫高髻,修长俊俏,高眉深目……
面无表情,冷眼扫过来。
和这位私下真实武力“较量”过,偏偏处于下风!衣衫不整的韩霸天二度受创,五指耙着眼前的乱发,内心蛐蛐:看一眼都不行!小气!
韩霸天郁闷,这小娘们气性大,又将男人耍得团团转,也就自个老大当个宝。放在卑贱的农家里,成婚几年肚子揣不出娃娃的,对不起夫家祖宗十八代,无颜面对娘家三代宗亲,就连路边的狗都能吠得她抬不起头!
哪像现在没理也能气势如虹!
老大,就是拎不清!
此时门内的两人倒谈起受创得龇牙咧嘴的韩霸天来:
“他就是巴山韩霸天。”
曾经荆州最大的土匪头子,山寨老大。
望舒点点头,久闻其名,果然一副遇到个花姑娘就匪气侧漏的流氓样。
荆州除了秦家那几尊佛,秦修远最大,就算那几尊佛在这里,望舒也不怵半分——这么多年了,终于不用被尊卑等级压制,也不必再忍耐了。
一刻都不会在人面前伏低做小了!
何况只是自己出主意花重金作敲门砖“拿下”的盟友。
天色渐暗,季父季母带着季老二及时赶到,两双眼睛就往靠得不算太远的望舒和秦修远两人身上来回转移,一时看看这个,一时看看那个,一副越看越般配的满意神情。
两人好好站在一起,脸上平和。
“和好就好!”
季父抚掌出声,季母两眼一黑,果然大女儿闻声就往楼梯走,要回房间去了。
什么破烂眼神啊!把老二丢给女婿,伸手扯扯自己的老头子,啧啧:“你呀!”
要和好了,女婿肯定贴上去了!
小妇人慢腾腾上楼,留给秦修远一个背影——他不能上去,节日里,就不惹人生气了。
能跟上的只有季母。
回到房间,季母掏出梅花软帕给爬一会楼梯就有些气喘吁吁的女儿擦汗,抚背匀气。
“呼呼!”望舒捂着胸口,感觉有点撑得慌。
女婿早起能晨练一个时辰不带歇,女儿光是爬这些楼梯便力竭喘成这样……
有时候不知是该同情女婿,还是女儿。
“囡囡,今晚外边人多,不出门也好。马车哪都钻不动,我们过来都堵得很。鱼龙混杂,这里娃娃多得很,味极闷臭,你哪里受得了。”
女婿门口那几个随地便秘的娃娃,被猴儿一揪住,季守就亲自上门闹一场,以牙还牙,引着一群犬逮着那家撒尿拉屎……
如今这夜里马车不得行,得步行,一来女儿体力不足,二来便溺味更重,三来女儿底子差,别被不小心染了病……
许多北地将士刚到荆州都有些上吐下泻,头痛脑胀,夜里难眠的水土不服症状。
季母私下总也担心女儿在此地生病——原本底子就差,可不能再继续生病。
亲娘一说有味,望舒直接打消后续的出门想法。满地呈翔的壮观,那画面感十足。
嗓子眼浅的人根本不能发散,望舒越想越有味道,“呕!呕!”捂着嘴嫌恶干呕起来。
季母见状,瞬间心花怒放,声音都有些发抖,“乖乖~~”
转头就问春杨,小心求证:“舒舒这个月的小日子来了没?”
春杨很清醒,“夫人这小半年都不大准,这个月还没来……上个月中旬来了。今儿才初五~”打断季家老夫人的期待神往,“夫人嗓子眼浅,一听味就止不住联想呕吐。”
夫人的生子压力太大了,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盯着那截腰身粗起来。
春杨不由得同情夫人一把。未能开枝散叶是女人最大的罪过,其他方面再能干,与之相比都是九牛一毛!
夫妻俩冷着脸大半个月了,确实不大可能有怀孕可能,季母有些讪讪。
望舒的脸色更是难看,和这些人在一个空间里,只觉得窒息!
“娘亲,你回去吧。”
“舒舒,娘亲不是故意的……”
季母极力证明“无心之过”,却见人直接趴在梳妆镜前,一动不动,闷闷吼了句:“都走!”
一直逃避如何能行。当下过节也过不安稳。
季母让春杨下去,关上门,挨着女儿坐下。
“乖乖,别生气。这个事不能怪你,要怪就怪老天爷,怪你爹爹当年不争气要带着你背井离乡,怪娘亲那一路上没照顾好你的吃食,娘亲知道,乖乖已经很努力了……”
一个妇人家因为自己的原因没有娃娃,无论她自身如何强势,总归会对夫郎有所亏欠……
季母一边说着,一边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