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饭抱着娘子的秦修远耐心十足地看着季老二摆弄下肉打蛋下蔬菜,“乐乐,真聪明!”
季老二咧开嘴笑,最先盛了小半碗递给秦修远,“姐呼,你要喂姐姐。姐姐生病了!”
“好好,我喂。乐乐会喂吗?”
季老二下巴朝天,“之前都是乐乐喂的!”
算盘打到几岁娃娃身上了……秦修远捏捏怀里人,惹她弱弱地哼哼,“饿了嘛……”
“姐呼,你快点喂嘛,姐姐不能饿着!”
含着粥,望舒心里得意,往桌上那肉丸子送了一眼。
“姐呼,姐姐要吃肉丸。”
嚼着丸子,下巴朝着那煎鸡子抬了抬。
“姐呼,姐姐想吃鸡子饼。”
秦修远:……季老二,你身在苦中不知苦,还乐在其中。
第二天秦修远撇下“重病妻子”带着季老二和大美人去了刺史府。
他的人马如今在荆州下游筑堤岸,虽无战报,还是有占城之功。
“护军将军真是天纵英才啊!”
书房。刺史大人到门口亲自接迎,不声不响,带着军队纵横占了大半个荆州。
相比东边两边互有胜负,他们南边简直是捷报频传,最少的将领,最少的兵力,一不留神就从疆域图上猛窜了。
“大人过誉了,荆州百姓苦了多年,修远不过是侥幸入了几位当地人的眼。”
呵呵,几位当地人?那妥妥是荆州山匪一溜大头子!
“护军将军如何和他们这些地头蛇搭上线的?”
秦修远接过乐乐扯回来的花,开始编花环,“前两年他们暗中观察过西北军的滇南运粮精兵人马,就没敢动手,恰逢百姓惊慌一年一度的洪灾,这次我军再来,他们自然不是对手。我借此机会表明可以调动三万军队帮助他们一路筑稳固的大河堤,只求荆州百姓在乱世中能有西北百姓的安乐祥和日子,山匪亦不杀一人,改过自新,归顺我西北军。”
刺史:……操…这事他知晓,他话一出,不知为何渝城的韩霸天率先降了,这三万大军的河堤筑到那里,结果哪里的山匪就应声而降。他第一次听说将军不是去干仗,而是带着麻包袋去装沙石修建河堤的!
不管百姓拿吃不管百姓拿喝,所到之处锣鼓喧天,为民筑河堤,不拿吃和喝,山匪尽归顺,不流一滴血。然后就开始甩出一套稳稳妥妥的筑堤方案,埋头就干!
据说有一万兵在锣鼓喧天……全荆州都知道护军将军秦修远将军率兵不伤人,只护民……
当然也有不服的山匪,被一夜尽屠。夜里屠完山寨,白天还给筑河堤!!
这事听起来就跟戏楼里唱戏一般滑稽!
谢刺史知道大将军和自己一样震惊,有时候会默默自问,“吾莫不是四肢发达脑子简单的武夫一名?”
秦修远说完,平平无奇叹了句:“荆州乱局已久,如今百废待兴,短时间内休养生息为重。等我把荆州沿线的山匪肃清,不管是向北还是向西,只等大将军和刺史一声令下。”
说着便跪了下来。
谢刺史:“……桌上大将军的亲笔信,你看看。”
夏日炎炎,这两个月的战报令人心寒。
“大将军亲自去陇州了?!!”
谢刺史点点头,“得到你在荆州的好消息,他便亲自点兵助阵陇西,那试图举个娃娃当皇帝的老匹夫,确有两把刷子。”
老匹夫依然是镇国将军。在前线专杀西北军将领,小张将军,五公子,甚至三公子如今也成了独臂将军,更别提数不清的骑督,千夫长……
“末将担心那大辽伺机而下…那个将领…”
那个将四公子横胸一刀两断的神力战将。
四公子原是谢刺史的未来女婿,后又改了五公子,前段时间五公子又死在镇国将军手里……
不过大将军这次带了六公子和七公子,以战代练。想想小十一之后轮到了小十五,秦修远对大将军的那一丝忧虑,很快烟消云散。
光脚的他如何可怜别人穿鞋履之人。
特别是……之后,秦修远对生儿育女之事绝口不提,自然而然和这些人事立下隔阂。
两人促膝长谈半个时辰之长。秦修远不骄不躁,谦虚谨慎,直到最后亦无揪着如何处置不放,总算开怀许多。
“护军将军。”
秦修远单手抱着戴着花环的季老二正要出府,远远看人给自己行礼,“七小姐请勿折煞小将。”
拉着季老二,一高一矮两个人给她行礼。
季老二颤颤巍巍地直起身来,行了礼就小步挨着他的腿边,有些不知所措,“姐呼…”
她从未向人行过礼,弯过腰,自她被拉着弯了这个腰,好像有什么悄然发生改变了,比如她一直叫着的秦姐姐,这次她懵懵懂懂就没叫。
直到到了城门,进进出出的百姓商贾络绎不绝,往日对啥都兴致盎然的季老二依旧有些愣愣的,秦修远把人颠了颠,“乐乐?”有些后悔拉着她行礼,她还小懂什么尊卑……
“姐呼,以后不想见秦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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