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用雍城的小金库买了五匹马,加上遥城带过来的五驾马车,两处武馆合计四十来人,着软甲佩弓箭兵器,从雍城出发,一路轮流跑步骑马驾车,请了两位牧民向导,直奔拉玛神山下的大草原。
出发前大美人被中草药一顿搓洗成青绿色,警戒最前,还没断奶的两只狗崽自然跟不上,有一只懒洋洋,半步不爱动弹。
春杨洗干净想抱到马车里来陪着季老二,黑眼睛黑嘴巴的土松犬,完全无害的小懒狗模样,望舒没同意,“放它下去,由它们跟着跑。跟不上就杀来吃。”
“杀”字一出,小土松软嗒嗒的耳朵一动,竟朝望舒奶奶狂吠两声,春杨反手就把它扔出了马车,不长眼的玩意儿,主人是你能吠的!
“姐姐……”季老二懵懵的。
“吓它的,它太懒了。你想和它玩,你就去。”
武馆的弟子跟着马车的速度都吃力,春杨连忙劝冲动小孩,“乐乐,你人小,追不上马车。”
精通骑马的好手带着生瓜蛋子练习跑马,会驾车的手把手教人拿马鞭,队伍后有二十余人跟跑,唐伯控马轻轻巡过,“二队提速,准备和马前一队换阵。”
“是!”二队分列两侧,快速经过马车和马匹,跑到队伍最前方去。
“大师姐,我们哪个时辰休息?”二队中有人气喘吁吁问了句。
领头的女子始终保持匀速和稳定呼吸,“扛不住的去马车。休息未知,等安排。”
有两架马车专门是休息马车,中途累了可以去休息歇脚。
“我才不去。半两银子诶!”
出发前师傅有奖,称全程配合完成训练的,奖励半两银子,骑马驾车学得好,前三名有赏。
“就是,大师姐一个女孩子都能坚持,我们肯定也能!”
被称作大师姐的队长回头扔了句:“别说话,风进嘴,跑不远!”
一行轻甲负重的人立刻禁言,昂首跑步。
“出门了??”
秦期期在院子门口瞪大眼睛。
季守行礼未起,“是的,我家小姐喜欢跑马,带着大伙出门了。”
“可你家秦将军在…”秦期期倏地闭紧嘴,很快又接上,“可能在战场上了呢?”
季守疑惑,挠挠头:“姑爷他是将军……”
将军在战场上有甚奇怪的,他一个送货的,天天拉板车送货,春杨是厨娘,天天在灶间摆弄烧火棍子。
“你们就不担心?秦护军如今……”
秦将军前脚刚走,你家夫人没等一旬便出城跑马……
季守低下头,“姑爷的事谁也不知,向来小姐管家里所有大大小小的事。”
小姐怎么安排就怎么做,姑爷也这么吩咐,姑爷在不在都不会影响家里的日常安排。
秦期期:……
想想别的夫人天天往刺史府明里暗里想打听自个的丈夫何时归来,只他的夫人,甚至没踏过刺史府的大门!
秀丽得知人出了城,夜里抱着小枕头来和秀英同榻而眠。
“英妹妹,我们要不要……”
自是要的,那件事一天不收尾,她姐妹俩就得诸多限制。
“姐姐,他们带了武馆的弟子。”秀英恼恼,人多不好动手啊,上次马场布好陷阱,兔子居然不来!
“妹妹,秦期期说她们来程有片开满野花的牧场,那人喜欢得紧,附近也有小树林…”
有小树林就好办事。
秀英抿了抿嘴,“等那边一了,这边那小子也动手。”
“当然。秦期期对着个商户摇头摆尾,我都瞧不起她。”秀丽不屑,男人一丧妻,就没有不续弦的,用得着巴巴在不下的母鸡这走捷径!
“想着套近乎,好进门呗。那天她看到那人被啃了一圈的嘴,跟被雷劈一样,哈哈…”
秀丽连忙捂了捂妹妹的嘴,“小声点。”
川荆交界,巴城。县衙。
“秦将军,这条狗生了崽子,可得归我老韩!”一名络腮胡汉子大大咧咧瘫坐在榻上,他对面正是一身轻甲的秦修远。
闻言秦修远看眼大肚便便的二白,想到什么,放下地图,不由得叹口气,“韩兄,旺财是内人的爱犬。”
自然包括旺财在内的所有犬都是望舒的。
老韩想起旺财那空无一物的卵蛋,横行山林十年,愣是对这“爱犬”二字起了鸡皮疙瘩,“得了吧!秦将军的小妻子心有点狠呐!”
秦修远富有含义地笑了笑,“韩兄,万岁对宫中公公如何。”
大良朝进宫侍奉的公公或被下重罪的男子,直接去根,去根的男子就没几个活得像人的。
公公代代有,可没人说过万岁心狠呐!
汉子猛地捂住了裆部。“妈的,非人哉!”
旺财公公是军中第一猛犬,那事上照样猛得飞起,它和大白把平时威风不亚于自个的二白压着,来回串了个够。
他那会和一众兄弟看得是津津有味,狗干事,就是带劲,三狗一块干,横冲直撞那管死活,谁想到平时威猛直逼旺财的二白,如今满肚子崽子腾腾挪挪,还没到生呢,行动笨拙多了,对着大白也温顺多了。
母的,就没有不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