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成了!”
澄黄透亮不起白沫!
守着泡菜坛子的桃桃高兴得一蹦三丈高,夹了半根白菜从东耳房飞快冲过游廊,“舒舒姐姐,舒舒姐姐!”
半个时辰后,这半根白菜冲进一道围墙两个天地的秦家,大伙徒手掰了小半片尝尝,不再是以往根烂叶溶有异味被扔掉的白菜了,小丫头开心得手舞足蹈:“舒舒姐姐说叫季家酸白菜!专门让我做,嘿嘿!”
这小半年桃桃留守季家,包揽琐事没参与分成,瞅着季守每个月领得比自个多,心里焦急一心想着腌白菜能成,中途一而再再而三诸如冒白沫,烂根烂叶,味道酸臭,被冻成冰坨坨缸子都裂了,太咸,太酸,都不知扔了多少上好的白菜,好些个月,桃桃心心灰意冷,可小姐不软化放弃,自己边心疼边泄气一次次试泡。
夏嚒嚒更是笑开花,女儿和她两个人挣,铁定比单打独斗的李嚒嚒和季守单挣得多了!
季守和李嚒嚒自然开心,无它,家里新品越多越不怕人偷偷摸摸学去,如今有好些酒肆的卤肉味道快赶上自家,其他多多少少也有跟风模仿私下摸索着做。
打铁还需自身硬。
“舒舒姐姐说今晚一起用夕食,大家忙完早点过来。”
唐伯两片腌白菜给下值的人尝尝,“季家今儿新成的腌白菜,让过去用夕食。望舒小姐整些新菜式。”
托两家下人嘴舌频繁,晓得这几个月尝试腌菜的人屡败屡战,腌坏扔掉的白菜心疼得两边人直嗷嗷,其间缸子更是冻爆俩。
尝了尝,“酸脆可口,咸淡适宜。”
秦修远唇舌回味,还真做成了。
此次唐伯守家。这是两家约定俗成的默契,吃食不能离人,每次大聚总会有人守着吃食的房子,以防万一。
腌白菜炖轻炒过的厚片五花肉满满一砂锅,腌白菜炒肉丝,腌白菜焖油炸过的排骨,一碟裹粉炸排骨,小炒腌白菜,虎皮鸡爪,一锅刚出锅的香甜馒头,一锅米饭,一锅稀饭。
“几月功夫泡成酸菜,囡囡又亲自捣鼓这几道菜,你俩可要捧场。”季娘子吃不得太酸,下午硬吞下去眼睛酸成缝缝,对整桌热腾腾冒酸气的丰盛饭菜有心无力,先给两个男人做个心理准备。
“脆生酸口,味道不错。”
“酸脆爽口,极能下饭。”秦修远下值腹中空空,试了两口一路唾液分泌,饥肠辘辘唱着空城计。
“有眼光!”
季父瞥了瞥成功拍马屁的某人,酸了。
接下来吃一口说一篇,“这个酸白菜炖肉,酸菜的酸味,肉片的肥腻,相互吸收融合,白菜酸甜,肉片软糯,汤汁清爽酸香……”
“这个单炒酸白菜,咸香浓郁,米饭和稀饭,皆能开胃口助消化,夏季朝食最佳。”
望舒扔了块排骨骨头给守在一旁的旺财,给自家这个快要化身吃播的老爹点赞,“爹爹品鉴能力一流!”
秦修远总算安心吃饭,他遵循长辈发言晚辈倾听,长辈歇筷晚辈停箸……
桌上就他守规矩,再说下去怕是要当场垂涎三尺。
“娘亲还想酸酸的吃不下多少呢,这炖过的肉,焖过的排骨,正合口味,舒舒真本事!”
秦修远看着人得意的小下巴一下翘到天上去,坐在凳子上靠着人快乐耸肩,伯母夹了菜喂她,才舍得从云端下来乖乖含口人间的热饭。
真是在爱里泡着的厉害小姑娘。
三月底,春回大地,王姨娘生下个六斤重的儿子,新生的幼儿有着一双淡淡颜色的大眼睛,和他的成年哥哥一样,淡中带着点深邃的蓝色,皮肤极白,不怯生人,爱笑,活泼。
秦大将军大喜,洗三宴大宴各级下属。军司马及以上官职人皆收到拜帖,当天休沐吃席。
暮春时节,冰消雪融,春风扶嫩柳,游春正当时,城里好些富贵子弟纷纷出游,把酒言欢。而下酒菜,往往来一碟物美价廉的腌白菜。
东耳房里整整齐齐二十个码着腌菜缸子,望舒指挥着季守把晌午新腌的缸子码在另一侧,缸底压着白菜入缸日期。
“舒舒姐姐,未来姑爷来了。老爷夫人正在客厅里见他,让你也过去。”
自打季守个机灵鬼望仙楼“未来姑爷”一出,这左一个未来姑爷右一个未来姑爷将正主羞得面红脖子热的,跟着看热闹的望舒表示随便你们叫,她爱看。
前几天夜里突降大雪,等抱着相公睡的季母被冻醒,夫妻俩急急忙忙把停了的火盆端进女儿房间,夜里望舒没醒,第二天人鼻水不止咳嗽不停,身体时常发热。
“嗓子眼里的痰咳不出来,喉咙疼痛,她这两日都不爱说话。”
秦修远尴尬不已,他今日上门是准备和季家父母商量三书六礼,结果斟酌半天刚开了个口,“伯父伯母,修远请聘令爱为妻……”季父就摆手,让人通知望舒过来,伯母又说人身体有恙,自觉唐突不已。
望舒进了正厅,看到自己的爹娘,和一只熟虾似的秦修远……装作镇定地向她打招呼,“望…望舒…”
又结巴了。
看人脸又红说话还结巴,季母唯有将人的来意说清楚,“舒舒,修远在询问爹娘关于三书六礼的事宜,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