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茵一开始还觉得此事不大妥,在知道游锦的态度后变成猛猛说服,让游锦一度生出自我怀疑来,她是想开医馆的啊。
“能与茵姐姐共事我自然是高兴的,只是郡公府那里真的不要紧吗?不会让茵姐姐为难?”
姜茵朝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个,你就放心吧。”
如今郡公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几乎都是她做主,郁朔和老夫人正为了善娘的事闹着矛盾,她在其中看似处境尴尬,却是最轻松的,只需要偶尔贡献几句安抚。
游锦说:“方才我见老夫人的时候,就觉得她精神欠佳,可是病了?”
“请了大夫看过,是气的,先前我还以为她很喜欢善娘子,总在我面前提她的好,如今却是见天儿地唾骂,只要郡公不在府里,就把人弄到跟前折腾,还嫌弃我性子软和震慑不住,我寻思着之前不还因此夸我呢吗?”
“我就干脆一直软和,实在懒得在他们身上浪费心思。”
姜茵已经是整个府里,乃至整个邺城公认的软柿子,但她却自我感觉良好,顶多被人说手太软,让一个妾室跳腾那么高,她也就笑一笑,有什么办法呢?她难道还能忤逆郡公的意思不成?
这话一出就是绝杀,也没人能对此说出反对的话来。
不过姜茵并不觉得憋屈,因为郁朔比她那可要憋屈多了。
老夫人大概是年纪大了,对自己儿子的忤逆越发不能接受,还是为了个妾室,还是在众人面前,一辈子好面子的老夫人哪里受得了,善娘子在府里一日,她就要多膈应一日。
但善娘子又是郁朔的心头肉,她的委屈,她的哭诉,都是郁朔一个人承担,她与郁朔相识相恋多年,最知道他的软肋和脾性,最清楚该如何让他心疼愧疚。
这种手段,以前姜茵领教了多少回了,那时候老夫人还劝她,让她何必与那样的人一般见识?忍忍也就算了。
如今用到了老夫人的身上,老夫人却忍不了了,居然敢用她的儿子跟自己耍心眼,这种事那都是老夫人从前玩剩下的。
于是如今府里要说谁最痛苦,非郁朔莫属。
在老夫人那里挨骂,在善娘子那里无措,两边都没办法安抚,只能来寻求姜茵的帮忙。
姜茵能怎么办?她就一会儿说说老夫人的不容易,一会儿又说说善娘子的可怜,说得是发自肺腑、感同身受,只一个建议也没有。
她区区一个郡公夫人,上不能忤逆长辈,下不能苛待妾室,也只能陪郡公说两句话,然后委婉地请他离开,自己要休息了。
结果郁朔跟中了邪似的,善娘子正需要他呵护的时候,非要赖在姜茵院子里不走,姜茵都已经把话说明白了他还装作没听懂。
“锦宝,你说这些男的是不是也该去看看大夫?他没看出来我不耐烦搭理他吗?”
游锦托着脑袋呵呵呵地笑:“大约是看出来了,只是比起不讨人喜欢,茵姐姐这里至少没有别的让他为难的事,对多数男人而言,遇到事逃避虽可耻但是管用,更别说他们也并不觉得可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