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会从同行那里收集一些病例寄过来,她遇到的问题也会写信去问,更多的是看书,无止尽地看,这是一门没有终点的学科,需要终其一生地学习。
孟华婧的病症随着疗程的推进有了起色,她兴奋异常,人也肉眼可见精神起来,不仅给了大笔诊金,还说会帮她引荐合适的病人。
这个对游锦来说太需要了,因此也不与她客气,提前谢过。
只不过,此并非一时半会儿的事,游锦也知道急不来,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比如去浮生楼长见识。
“大哥,你们可去过浮生楼?”
游砚点了点头:“先前得了相请去过一回,听说那儿一座难求,常常要提前许久让人定下座。”
“那儿好玩吗?”
祁衡接过话回答:“你要问你大哥可问不出来,他大概觉得哪儿都没有书房有意思,那次我也跟着,那么些精彩纷呈的戏码,砚哥愣是表情都没变过,人舞娘冲他又笑又看,他就跟没长眼睛似的,实在令人扼腕!”
游砚瞥了他一眼,祁衡立马老实:“我觉着,还挺有意思的,你要去吗?”
能让见多识广的祁衡觉得有趣,想来确实值得期待,“我与茵姐姐约了要去,因而先问一问,在那儿待一整日可会无聊?”
“不会不会,不信你问苏兄。”
被点到名的苏韶呆呆地抬起头,很认真地回想片刻,然后给了肯定答案:“应当不会。我虽躲在后面,也跟着看得眼花缭乱,一忽儿就有人登台,吹拉弹唱轻歌曼舞,一时也空不下来。”
说到这个,祁衡有点恨铁不成钢:“你能不能别总躲在砚哥后面?都被人误认了几回是他的伴读,你也是要与人结交的,得让他们知道你叫什么,认得你这张脸。”
苏韶下意识地往游砚那儿靠了靠:“我……我不介意的,能当游兄的伴读也、也挺好,我不擅长应付那样的场合。”
祁衡仰天长叹,怎么会有人怂到这种地步?偏偏才学还在自己之上,他就不能争点气?
游砚也说:“人都有不擅长之事,只是读书做学问,正是在想办法克服这些,日后若你为官一方,亦是要与人结交,届时可就不止是同窗学子,而是三教九流,各色人士,难道你也要找个人躲着?”
“我……”
“便是不擅长,也要逼着自己去擅长,做不到八面玲珑长袖善舞,至少能顺当地表达自己心中所想,后日的宴请,先试着多说几句话,哪怕无关紧要的话也无妨。”
苏韶捏着拳头用力点点头,游兄真是个大好人,连这种事都替他考虑到,他绝不会辜负了这番好意!
游锦也在一旁为自己大哥骄傲,大哥就是这样一个方方面面都顾虑周全的人,他就是神仙!
浮生楼有姜茵先去订座,日子排得不近,可见紧俏,尤其等待放榜的这一个多月,那里更是日日都有宴请,谁要是没去过浮生楼,那都算是被排挤在圈子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