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锦乐得直笑,姜茵心情也甚好,把这事儿当做乐子来想,就变得有趣起来,心口的郁塞也没了,人也轻快了,看事情的角度都不同起来。
“你说,会不会是她们其实知道,但碍于郡公府不敢多说,表面跟我羡慕来羡慕去,实则背后正笑话我呢?”
游锦打断她的猜想:“是与不是有什么要紧?你还能找上门质问不成?往前看往前看,不是说有押注吗?咱好好玩一玩,兴许能暴富呢!哦,你也不需要。”
“需要!我怎么不需要?银钱不管何时都是管用的东西。”
今儿的聚会,就是相识的人聚一块儿,有人来收彩头。
游锦之前也好奇过,不是说富贵人家也会参与闱赌,他们总不会都钻到赌坊里去?原来还有人登门的做法。
并且还附带讲解。
用的,还就是外头卖得正火的小册子。
既然是雅赌,就得突出一个“雅”字,甚至请了有名的文人雅士,对小册子上的文章诗篇进行分析拆解,连人师从何处,是何学派都能分析出来。
游锦坐那儿听得一愣一愣,大为震撼,邺城人玩得是花哈。
有要押注的只要招招手,负责的伙计就颠颠儿地来,一面收彩头一面记下,场面十分热闹,还有人为究竟哪位士子学识更出众争论不休。
姜茵跟游锦咬耳朵:“锦宝,你是要押你兄长的吧?”
“那是自然。”
游锦观摩了一会儿弄清了个大概,选了押前三甲的赛道,“我就押我哥能进前三甲。”
姜茵立刻接上:“那我就跟着你押。”
她纯粹是陪游锦凑热闹,那些个分析听起来好像是那么回事儿,但因着今日也有在册的士子前来,因此都是夸的,也排不出个甲乙丙来。
叫了人来,游锦郑重其事地把自己的小金库拿出来,再三确认自己押的是大哥才放心。
“我哥一定能行,夏日长痱子,冬日生冻疮,他都不曾懈怠过,我对我哥有信心!”
游锦握着小拳头说得斩钉截铁,一旁却传来了个声音:“这么说,令兄当真是个勤奋的学子,我真盼着能早些见一见。”
她转头看过去,是那个什么郎君,挺有名的,姓什么来着?
姜茵却掩着嘴认了出来:“晏郎君,久仰大名,没想到今日能得一见。”
对对对,晏郎君,游锦想起来了,朝着他浅浅福身,“日后若有缘分,郎君与我兄长自会见面。”
晏时方才就注意到游锦,她给自己留下的印象不浅,但今日瞧着又是另一番模样,与武阳郡公夫人有说有笑,美目盼兮,毓秀灵动,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眼里像是凝着星子。
思及先前匆匆一面,晏时觉得自己还是来打个招呼的好,却刚好听见她在夸赞自己的兄长。
读书人勤奋是必不可缺的,不值得夸耀,但这个小娘子却夸得满脸骄傲,让晏时都有些羡慕她兄长。
“不知娘子如何称呼?鄙姓晏,单名一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