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不愿意接受家里给他相看的亲事,他心里有喜欢的人,那个人,就是游锦。
能看得出安钰平用了多大的勇气,说完后他整个人好像都在发抖,耳朵血红,低垂着头,仿佛地上有金子一般。
游锦没有让窒息的气氛持续太久,她依旧笑得轻盈,“我也很喜欢师兄,我一直将你当做另一个兄长,与大哥二哥一样,是我亲近的家人。”
安钰平猛地抬头,“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我明白,我很感谢师兄的心意,可是师兄,做家人和做夫妻是不一样的。”
游锦如此坦率的话,让安钰平一时不知该如何接。
“你看,寻常小娘子,这种时候怎么会说这样的话?被人听见了,必是要指责不知羞,可我并不在乎,我呀,从未想过要成家。”
安钰平知道她一向特立独行,却仍旧被她的话惊住。
“从前我好像问过师兄往后的打算,你说你会继承师父继续行医,以后如师父那般也收弟子,将医术传承下去,这很好,平平淡淡的日子才是最真实踏实的。”
“我若也如此,当也该相看人家,嫁人后老老实实地生儿育女,相夫教子,操持家事,在日复一日中老去死去,不论贫穷与富贵,小娘子们大多都是这样。”
“但我不愿意,我学的医术不能就这样埋没,我的梦想,不能被困在方寸之间,我早已经选好了想要走的路,这条路上,就没有成亲这个选择。”
游锦算是把自己剖析给安钰平看,这些是她真正的想法,她不是拒绝安钰平,她是拒绝成亲这件事,拒绝任何人。
安钰平好半天才反映过来,“我、我不会让你被困住,我也不会阻拦你想做的事……”
游锦笑着道:“师兄能有这份心意,我很高兴,日后你若成了亲,定能做个好夫君。”
“锦宝……”
“师兄知道我在整理方子吧?我日后想把这些都整理成册,编著成书,因此我想要走遍大邺,去积累更多经验,师兄觉得这样也行?”
“那我陪你一起去,我可以帮上你。”
“师父和谦叔呢?”
安钰平一下子哑了火,祖父和爹只有他一个,从小家里什么都紧着他,要他丢下他们离家……
“我与师兄相识多年,知你是最孝顺的,也知道你骨子里喜欢安稳,师兄,爱不爱的不值得任何人委屈自己,那只会变成迁就,变成怨怼。”
游锦苦口婆心地劝他:“再喜欢,若一直是自己妥协,总有一日会觉得不公平,有什么值当?想要幸福美满,得是两人都顺心,方能长久。”
安钰平习惯听她的话,怎么听怎么觉得有道理,还无法反驳。
“然后我们来说说男女之情。”
游锦觉得没准师兄真是弄混了,“我给男子医治的时候,师兄会不高兴吗?别的男子跟我说话,你会生气吗?”
安钰平:“那些是病人,身为大夫给他们医治,我为何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