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一头雾水地出了门,院门关上,她眉头紧皱,怎么会弄错呢,她不该犯这样浅薄的错误才是。
想了想,她又去敲隔壁的门,刚好安钰平要出门,与她打了个照面。
“这位婶子有何事?”
见安钰平穿的长衫,一副读书人的模样,嬷嬷态度和软许多,朝他福了福身子:“郎君有礼,敢问郎君可知这里住了个从河定县来的医女?”
“你是来找锦宝求诊的?她没在吗?”
安钰平小声嘀咕着,没听她今儿也要出门呀,自己还打算去找她呢。
说着,安钰平来到隔壁拍了拍门,星星听见是他之后把门打开,结果看到他身后气红了一张脸的嬷嬷,叹了口气。
没等安钰平问话,那嬷嬷就气急败坏地冲进来:“好个贱婢竟敢戏弄我?你可知我家主子是谁?”
游锦只得放下东西又出来,无奈道:“我不关心啊,任他是谁,与我何干?”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屈尊纡贵来相请,你却如此不识好歹?”
“那不能,我这人最分得清好歹,就是不习惯你们这些大户人家,把人以东西来论,我请教一下,阿婆你又是什么东西?”
游锦礼貌发问,认真求知的样子把嬷嬷气了个仰倒,抖着手指了她半天,怒气冲天地离开,这回是真的离开。
安钰平有些不知所措:“锦宝,我是不是不该带她来寻你……”
“无妨,师兄也不知道,她太没有礼貌,我不想搭理没有礼貌的人。”
又不是不给人看病就过不下去,她不受那个委屈。
“师兄来得刚好,我在配药膏,你可能帮我一帮?”
游锦笑眯眯地请求,冲谈了安钰平的自责。
嬷嬷回去后,添油加醋地把游锦的不识好歹说了一遍,说她如何如何刁钻奸猾,俗气粗鄙,躺在床上的妇人闻言无力地摆了摆手:“罢了,如此年轻气盛的小娘子,又能有多大能耐?此事便作罢吧。”
说完,她喉咙一痒,趴在床榻上一阵急咳,咳到屡屡作呕、气喘不定。
“夫人,老爷已经让人遍访名医,定能治得好您。”
夫人已经没了说话的气力,只能躺在那里,胸口一阵阵激烈起伏。
……
但也不全是盛气凌人的,也有寻过来,好言好语求诊,游锦一般都不会拒绝。
也因为见得人多了,了解得更多之后,她才真切地感受到,大邺的大夫真的太少太少了。
“你可愿留在我府里当差?月银必不会比你看诊少,你若有要求也可以提。”
游锦微笑着婉拒,这已经是她收到的不知道第几次邀请,有以高额钱财诱惑,有以势逼迫,游锦身体力行了一回“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回到家里,她还跟游砚打趣:“咱家日后没钱了我可以来景州,随便找一家宽厚阔绰的,嘿嘿肯定饿不死。”
游砚就笑:“暂时不会有那个机会,咱家虽不是富户,倒也不至于过不了日子,如今就很好,你乐意去就去,不乐意也不用强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