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都传遍了,反而是你们兄妹被提及得更多,砚兄是男子,往后还有大好前途,无人敢得罪,提到他的都夸他仗义、知恩图报,可是你是个女孩子,裹挟当中就更容易遭人非议。”
祁衡是已经听见过才会这么说,当然也没饶过说那些话的人,可他管得了一人,能管得了那么多张嘴?
“你都不知道他们说得有多难听!”
然而游锦却笑起来:“我能猜得到。”
诋毁女子的话,不外乎就那些,“但我觉得值。”
难道因为不想被人说就不去帮了吗?因为担心自己的名声,就对女子的遭遇视而不见,甚至成为帮凶,才会一步步成为所有女子的禁锢。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为我着想。”
祁衡不明白,游锦素来爱惜自己,谁要说她一句坏话,她是一定要说回来,绝不让人占去丁点便宜,这会儿去又说值得。
为什么?她并没有从中得到任何好处,只有非议,为了帮一个与自己没有关系的人,真的值得?
“你今儿就是来与我说这个的?”
游锦嘿嘿地一笑:“耽误了温书可不能怪我哟,我哥每日可勤奋努力了呢。”
祁衡朝她翻了个白眼:“小没良心,亏我专门给你带了这个来。”
说着,他把一样东西放在桌上,游锦看了一眼,猛然惊呼起来,激动地抢在手里:“二哥的信!”
祁衡看着她开心的模样,没忍住也弯起嘴角:“知道你在等这个,我在驿站有相识的人,让他一见到就赶紧给我送来……”
这边游锦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忙不迭地拆开信,她太想知道二哥是否安好,可有顺利见到顾海青,路上有没有照顾好自己,有没有安顿下来。
游州的字游锦熟得不能再熟,是与自己一块儿练,也一块儿都没练出来的模样,总是透着一股青涩和不羁,但写得十分认真。
信里说路上一切顺利,镖局里老师傅跟他说了那么多惊险故事,他一个没遇上甚至还觉得挺遗憾,大家都很照顾他,一路上挺有趣的。
就是并没有见到顾参军,他刚好有差事被调离一阵,不过顾参军有留话,他也成功留下,只是暂时还没办法做到让锦宝觉得骄傲,不过他会努力的。
还说那里的生活不算特别艰苦,而且因为他会捣鼓一些吃的,人缘挺不错,其他人得知他会写字,还会来请他代写家书云云,让锦宝和大哥千万不要担心他。
游州的信写得很细,如同他的爱说话的性子,真真见字如面,仿佛他就站在面前,脸上带着开朗的笑容滔滔不绝。
游锦不舍地又看了一遍,一旁祈衡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一块帕子,要递不递的,“你、你不会是要哭吧?二哥信里写了不好的事?”
“没有,他说一切都好。”
游锦眼角微红,小心地把信收好,等大哥回来给他看。
可是,孤身在外,又怎么可能会一切都好?只是二哥不想让他们担心,报喜不报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