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婶笑容不大自然地问:“锦宝啊,我家二丫不是暂住在你这儿?她人呢?”
“二丫姐姐前两日就走了,田婶不知道吗?”
“她去哪儿了?”
游锦两手一摊:“这我就不知了,大约去散心了吧。”
“这、这是怎么说的?怎么好端端地就走了?”
“那日我瞧二丫姐姐看着心情不好,许是受了什么刺激?她也是可怜,遇上这种糟心事,我都怕她会想不开。”
游锦满脸担忧,田婶无措,谷老娘却忍不住了:“你不是说她去了衙门?莫不是你把人给藏了起来?转头还要骗我银子?”
田婶百口莫辩:“真不是,我真让她去衙门,我还让她往后好好过日子,她应得好好的……”
“我呸!亏我还以为你是个明理的,信了你的鬼话!昆儿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你听我解释……”
游锦冷眼看着掰扯的两人,皮笑肉不笑地抬了抬嘴角,示意她们看看高悬的牌匾:“这里不是吵架的地方,你们可以换去别处。”
朝廷赐下的牌匾极具震慑力,再想着她家还有个会送人进大牢的狠人,两人灰溜溜地一边对骂一边离开。
只是打发了谷家老娘,田婶回过味来,“锦宝怎么可能不知二丫去了哪儿?她要不知,敢让二丫走?就不怕她出事?她不是一向跟二丫要好,连去谷家都是她出最多的力。”
二壮媳妇挺着个肚子,手里拿着半块馍馍,一边啃一边说:“那她就不说能咋地?这家人也怪好笑的,咋手伸这么长?管到旁人家里来,大姑子也是拎不清,放着自家人不亲,对旁人言听计从,娘,你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不是断咱家财路嘛。”
十五两呢,以后不都是自己肚子里孩子的?
田婶白了她一眼,把她赶回屋,不这么算了还能咋样?先不说阿砚,单锦宝就帮村里过上好日子,好的种子高价卖到粮铺,给他们都是一换一,有人家种出好粮食也拿去卖良种她也不生气,说盼着村里都能好起来。
灾年更是因为她,村里无一人饿死,大家都记着她的好,谁有个头疼脑热她也热心帮忙,还不收诊金,大家私底下都叫她小菩萨。
这样一个娃娃,她还能说出重话来?只能将怨气归结到二丫身上,她实在是……太不懂事,太令人失望了!
随后便是谷全昆被判了徒四年,谷家与二丫的亲事作罢,还要罚银。
田婶听说的时候都惊呆了,“这怎么能呢?县衙还管这事儿?会不会弄错了?”
四丫疯狂摇头,“没错没错,大家都知道了,都在说呢,可稀奇了,娘,二丫姐姐要出名了。”
“你懂个屁!还不去把鸡喂了,那是你姐,出这个名想干什么?”
田婶觉得自己的脸燥热无比,像是她做错了事一样,坐立不安,恨不得去谷家赔礼道歉,怎么还真把人儿子给送进牢里,这、这不能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