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婶则面色纠结,可今儿是去讨公道的,他们不出面,都没个做主的人。
“要是二丫来认个错,也不是不能饶过,许是一时想左了,先跟着去镇一镇,待回来再教训一下就是。”
田婶等着院门被敲响,这个女儿她了解得很,再生气转头又会讨好地凑上来,以前都是这么过来的,哪儿能一下子说变就变?不过是在气头上说的胡话。
然而等啊等,等到太阳快转到头顶上,也没人来敲他家的门,田婶儿子出去打水回来,水桶没放下呢,就忙不迭地说:“爹你别坐这儿了,晒,没人来,他们早走了。”
田叔还没说话,田婶就抓住他急匆匆地问:“你说什么?你说他们已经去石栾村了?”
“是啊。”
“他们怎么能自作主张地就去了?那是我们家的家事,怎能不来问过我们?”
田二壮挠了挠头,“早上不是来人了嘛,爹给赶出去了,还说谁都不许去,这不挺好?”
可田婶的脸色却显得没那么好,田叔也黑着脸,一声不吭地提着板凳回屋,田二壮莫名其妙,咋了这又是?
田婶没理他,嘀嘀咕咕着什么“不懂事”“不孝顺”之类走开,二丫她怎么能不来求饶?她是最怕他们生气的呀,只要自己对她稍稍不理会她都会慌,是什么都愿意妥协,从来自己说什么是什么,她怎么敢的?
难道这回自己话真说重了?可……她也没说错,那嫁了人不就得忍嘛,她是家里最能忍的孩子,怎么这回,就不忍了呢?
……
一众人到石栾村的时候,那儿的村长收到了消息已经等着了,一见他们忙不迭上前:“诸位,诸位!大家伙儿消消气,也不为个什么事儿,怎的如此兴师动众?我保证这事儿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成不?”
结果没人吃他这套:“都好几日了,交代在哪儿了?是不是要等到大家都把这事儿忘了再给交代?”
“说得不错!要等到何时?如此明了的事,你还搁这儿断案呢?你糊弄谁呢?”
小青山村叫嚷着让谷家人出来,不然就把他告到县衙去,让他们知道厉害!
辖管石栾村的里长也匆匆赶来,狠狠瞪了村长一眼,过来与二林爹套近乎,县衙去不得,但既然他们人都来了,这事儿就趁着今日掰扯清楚。
一起涌到了谷家,敲半天门都没人开,村长刚想打哈哈说可能没人在家,二林爹一个眼神,便有几人上前咣咣咣一顿踹,生把门给踹开了,进去一看,这不是有人嘛。
谷家老娘立马哭喊起来,怀里搂着个几岁的孩子,二丫的丈夫谷全昆和他另一个兄弟拦在前面,一见到人群里的二丫,就发出严厉的质问:“你要做什么!要翻天了不成?一个女人连妇德都没有,带着这些人闯到家里来,成何体统?”
游锦在旁边漫不经心道:“二丫姐姐敬恭贤淑、任劳任怨,这是大家都有眼睛看到的,何来没有妇德?倒是你,不忠不义、寡廉鲜耻,你怎么还有脸指责别人?我要是你,做出这等下作丢人的事,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