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金铃语气听着很推心置腹:“砚郎君有天资,只要能有法子走动关系,他就能青云直上,我和我的家人愿意相助,以砚郎君的聪慧,怎么会不愿意?”
游锦:“那有没有可能,我刚刚说的是真的,大哥就是暂时不想成亲?”
“锦娘子莫不是怕有了嫂子以后,兄长对你的疼爱就减少了?”
她在说什么登西?
姚金铃特别夸张地叹了口气:“锦娘子实不必如此担忧,正因为砚郎君疼你,你也应该更为他考虑,你也是要嫁人的,在家中能待的时日也不多,你兄长能有个好出路,日后对你也更有利不是吗?”
游锦觉得人这种生物挺有意思,遇到过分荒谬的事连生气都气不起来,只觉得好笑。
她也真笑了出来:“昨日是我草率了,要不我给姚娘子诊个脉?虽然脑疾非我所擅长,但我也可一试。”
“你这是何意?”
游锦好言好语道:“姚娘子切莫讳疾忌医,要怀抱希望……”
“游锦!你当真要自私到毁了你兄长前程不成?”
游锦深吸一口气,笑容是一点不剩,目光清冷地盯着她看,看得人心里发毛:“我已是同你说过,我哥暂时不欲成家,如此简单明了的话,你是一点听不懂?我大哥想要做的事,没人能阻拦,相反他不想做的,也没人能逼迫得了,你不信是你的事,来我这里大放厥词就是你的不对。”
“我不曾阻止过你与大哥的缘分,也请你不要再纠缠,免得闹得不好看。”
她按捺着耐心劝退,却见姚金铃脸上露出失望至极的表情来,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我本以为得天尊赐福的小娘子该是通情达理,心胸宽广的,是我想错了。”
她转身就走,留游锦坐在那儿,满脑子闪动着无数要被屏蔽的词汇。
安钰平很快进来,关切地问:“锦宝,她跟你说什么了?你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游锦空洞地呵呵笑了两声:“是我修行不到家,情绪还不够稳定,我没事。”
回过头想想,姚金铃明明知道大哥对自己好,还跑来捏她这个软柿子,逻辑呢?还是在她的意识里,自己就是可以欺负的,反正她说了,自己也待不了多久……
游锦郁闷地趴在桌上,大邺这什么倒霉风气,实在太不友好了!
……
好在姚金铃之后没有再来找过她,那日莫名其妙地出现,莫名其妙地说了一通话,就跟从未发生过一样。
“许是回去细想过后想通了?”
游锦觉得那也挺好,这事儿总算是过去了,然而几日之后,她去给大哥送换洗衣服,与门口的人聊天时听说前几日有个小娘子来学堂闹着要见游砚,把学政都引来了。
游锦眸色瞬间沉下:“小哥可知是哪家小娘子?”
“说是姓姚,还说……还说是与你大哥议亲的人家。”
许是见游锦表情不对,小哥赶忙又道:“不过后来说清楚了,你大哥当着学政的面儿说不认识她,也没有跟谁议亲,还让小娘子回去后找个大夫瞧瞧,小娘子是哭着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