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学堂出了两个秀才,其中一个还是祁家的小少爷,县令得知之后一早与祁老爷约上,说是要见一见这两个年少有为的孩子。
再就是小青山村剿匪有功,特别是将两个匪贼捉住的那个少年,又正好是游砚的弟弟,他又听闻他们俩的妹妹有天尊庇佑一说,于是对三个孩子都很好奇。
祁老爷在家中设宴一并相请,村长也跟着沾光,着实在县令面前出了一回风头。
游锦这是第一次见到河定县的县令,看着比想象中平易近人,说话间并没有高高在上的威势,就像一位和蔼的邻家伯伯一样。
“真是几个好孩子,难为你们兄妹三人相依为命还能个个有出息,你们爹娘在天之灵知晓也会安心。”
县令对他们一番夸赞,又着重夸了祈衡,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祈衡都有点要坐不住。
县里的红案还没发出来,他们当时是直接向藜州府提交的材料,祁老爷找来给他们保结的也是藜州府的禀生,因此按说他们该直接去藜州府学。
府学与县学虽只是规模的问题,本身并没有太大的层级优劣之分,但府学的先生还是会比县学要好一些,且额定生员的名额也要更多。
县学禀生名额二十,府学能有四十,因此许多生员冲着这个也会想方设法去府学念书。
然而县学的成绩与县令的功绩挂钩,他还是问了一下,可是已定好了入府学。
本是随口一问,谁想游砚却提出,他想在县学进学。
周先生都惊讶,没忍住开口道:“这是为何?”
游砚道:“只要有向学的心,在何处又有什么所谓?我心里牵挂着家中弟妹,离太远反而心生担忧,且县学在县令大人和提学官的执掌下想来必不输任何他处,我若侥幸日后能有些成就,也希望能为河定县做点微不足道的贡献。”
县令听后心中大悦,脸上的笑痕都加深了几道:“说得好,只要一心向学,哪里都能学得好!我果然没有看错!”
这事儿游砚在家就跟游锦游州商量过了,之前去应试是跟着先生来回,赁的院子也是祁家找的,否则哪有可能赁到价格这么合适,地方也好的小院子,还肯让他们只租住小半月?
可若是之后入学总不能还靠着旁人,但即便府学为生员提供住处,住宿、吃饭、来回盘缠、日常开支,都不是一笔小钱。
游砚的意思左右都能念书,虽然名额少了点,但只要学得好,再少也能拿得到,府学虽名额多,可进学的生员也多,并不缺天资聪慧家中富足的苗子,倒不如就在县学踏踏实实读着,每日还能归家,遇上事也能顾得来。
他说真不是舍不得花钱,是他打听过,县学也不差,且县学里其实机会更多,本地人也不易受欺负。
这几点让游锦和游州松了口,一个说她要赚大钱让大哥以后不必再担心钱的问题,一个说要是有人敢欺负大哥,他就去县学给大哥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