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家里跟他们的关系却到了不可修复的地步。
都怪老婆子眼皮子浅,为了几两钱就要把这么好的孙女给卖掉,简直不可理喻!
扎完了针,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老游头似乎真比之前感觉要好一些,看游锦的眼光也带着惊奇:“你当真会治病?”
那可是大夫啊,是很能赚钱的差事,且不是什么人都能做,他们见过的大夫没有谁是为了生计发愁的,只要入了行,还可以传给下一代,下下代,从此脱离泥腿子行列。
没想到这丫头还有这样的机缘。
游锦没多说话,安大夫则问可要开方子,若是不要,那就只付针灸的诊金即可。
一听钱,石氏立刻支棱起来,“您看您这话说的,那不都是一家人嘛,这可是她亲爷爷,做孙女儿的给爷爷扎几针还要收钱?传出去都让人笑话。”
反正针都扎了,难道还能再扎回去?
石氏打定了主意不打算给钱,安大夫慢悠悠道:“针灸一般七到十四日为一个疗程,若是严重时间要更长……”
老游头立刻呵斥石氏:“你给我闭上嘴,看病哪里有不花钱的?还不快点滚去拿钱!”
石氏当着人面挨骂,脸色难看至极,却也只能不情不愿地拿了钱来,安大夫收过钱后直接交给游锦,“拿着,这是你应得的,咱们做大夫也是在讨生活,断没有不收诊金这回事。”
游锦清脆地应下,把诊金妥帖地放好,还拍了拍。
“锦宝是老夫的徒弟,尚未学成出师,她出诊需我在旁边看着才稳妥,日后若有需要,还请先来与老夫说一声才是。”
安大夫客客气气地说完,带着几个孩子离开。
他们一走,石氏就心疼得直叫唤:“不过是随便扎几针,竟也好意思收钱,小小年纪我看她是钻到钱眼去了!一点廉耻孝顺都不懂的玩意!”
“你还不给老子闭嘴!”
老游头抄起手边的东西就砸过去:“要不是你成日在家里搅和,咱家能成现在这个样子?”
石氏被砸到额角懵了,反应过来才拍着腿往地上一坐,扯着嗓子哭嚎起来:“你个杀千刀的!我为了这个家做牛做马,为你老游家生儿育女,到头来你就这么对我!我也不要活了,我干脆出去一头撞死算了!”
“你去!你现在就去!谁都不准拉!”
石氏的哭声停顿了一下,又开始继续嚎,只再不提撞死的事,翻来覆去说她为了游家做了哪些哪些牺牲。
老游头听得心烦,“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作天作地,非说尚在襁褓的游锦克你,阿南能跟咱们离了心?几个孩子能不认我?现在你高兴了吧?游家都要被你这个害人精给折腾散了!你还有脸说你为了游家做了什么?”
“游锦她就是个妖孽!她不能够留在游家!”
石氏激动地大吼,脸上的表情都变了形,也不坐在地上嚎了,像是在逃避什么一样,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她一路来家里供奉的小香案前,手哆嗦着点燃一炷香,插了几次才将香插进香炉里,然后在香案前长跪不起。
天尊在上,这就是报应吗?一定是,游锦就是要来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