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氏嘴角都破了,听见他的话嚎啕出声:“宝儿可是你的儿子,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他是你亲生的呀!”
“我又没有不管他,供他吃供他喝,你还想如何?还去祸害旁人家的姑娘,你怎么下得去手?”
“一个丫头而已!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汪氏声音凄厉,脸颊肿胀到口齿已经开始不清晰,眼里的理智濒临崩溃。
她跟钱老爷从小就认识,那会儿钱家给他相中的是另一门亲事,是他执意娶自己,成婚后两人感情也始终不错,宝儿的意外让钱老爷对她更加怜惜,在家里都舍不得跟她说一句重话。
如今,却为了个不识抬举的丫头对自己动手?
都是游锦这个贱丫头的错,全部都是她的错!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宝儿!他喜欢,为什么不可以?我就是要她身败名裂,就是要她被人瞧不起!这都是她活该!是她不知好歹!”
钱老爷看着恨不得去捂她的嘴,然而迟了,冰冷的声音在人群后响起:“我妹妹是天尊都肯护佑的人,轮得到你评头论足?”
游锦眼睛一亮,欣喜地出声:“大哥!”
顿时什么都不重要了,游锦小兔子一样跳到游砚身边,围着他连转两圈儿,然后脸苦下来:“瘦了!你看衣服都松了!”
这可是好不容易一口一口养起来的肉,出一趟门怎么就没了?
游砚习惯地捏了捏她头上的揪揪,然后将她拉到身后,依旧面色冰寒,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看得人心惊,莫名胆寒。
钱老爷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他花费了多少心思今日才能见祁老爷一面,又得知祈衡少爷和游砚双双过了府试,今日就能回村。
祁老爷高兴的不得了,心情出奇的好,破天荒对他和颜悦色,说这两个少年如何如何出色,往后必将是栋梁之材,祁家也与有荣焉云云。
钱老爷自然是投其所好,跟着一顿夸,正夸着呢,家里来了人,把汪氏的所为告知他,他当时就想死了算了!
汪氏算计谁不好,偏偏去招惹游砚的妹妹!那游砚只要再通过院试,可就是秀才老爷,他们家巴结还来不及!
钱老爷只希望能赶紧把这事儿平息了,谁知,还是迟了一步。
“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都是我管教不严,此事我一定会给各位一个交代,另就是乡亲们也都知道,钱宝儿他就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懂,绝不会对锦小娘子做什么……”
汪氏猛地尖叫:“钱来庆!你在说什么!你怎么能这么说宝儿!这个臭丫头就是被坏了名声!除了我宝儿,不可能会再有人要她!”
钱来庆都要给她跪下了,只想再抽她一耳光,让她彻底说不出话来。
跟着过来的祈衡探出脑袋:“谁说的?她以后若是嫁不出去,我愿意娶她,锦宝多有意思啊。”
安钰平也跳起来:“我也愿意,师妹多厉害啊。”
游砚扫了他们俩一眼,默默地把游锦往身后又藏了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