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安谦的失误,安大夫在外人面前都没能克制住失望,“是我不该强求于他,知晓他在医术方面没有慧根,还逼着他跟我学,要求他子承父业,如今想来,许是耽误了他……”
安谦在一旁垂着头,模样竟与他儿子安钰平之前背不出书时极为相像。
他不止一次跟父亲推心置腹,言明自己对医术不感兴趣也没有那个天赋,奈何父亲舍不得祖上传下的医书和这行积累的经验,这么多年他困在药香当中,一度生出郁症。
直到平儿出生,父亲将期望转移到了儿子身上,安谦才能透一口气,平日里只帮着抓药煎药这些琐事。
未曾想连这些自己都做不好。
待游锦兄妹三人再度离开,安谦又一次跟父亲认错。
安大夫摆了摆手:“好在锦丫头察觉不对,不曾酿出大祸。你呀,还不如个几岁大的娃娃细心。”
说完,安大夫又摇了摇头,“不止是细心,她还聪慧,平儿的《本草经》背了有数月,到如今下部都背不齐全,辨认药材更是稀里糊涂,若他能有锦丫头的心性,我安家就算后继有人了。”
安谦越发惭愧,是他没生好。
“父亲,我瞧着游锦似是在这方面很有天分,虽是女子,学医却是无妨,父亲若当真惜才,何不将她收为弟子,往后若有成就,也算弘扬师门。”
安大夫默不作声,其实方才他险些就要开这个口。
可学医之苦,看儿子孙子的艰难便可见一斑,锦宝一个小姑娘娇娇弱弱,未必能坚持得了。
“还是再看看吧。”
……
回到家,兄妹三人也算是满载而归。
游锦最关心的就是那块肉,眼珠子滴溜溜地盯着,控制不住咽口水。
她是真馋了。
接着就轮到游州开始表演。
他提着肉进厨房,熟练地踩上凳子,握着过于大的刀,将肥肉切下来炼油,炼出的油渣再加几片薄肉,又去菜园子扯两把菜一块儿炒,那香气弥漫在小院子里,引得游锦不住地吸气。
剩下的肉腌起来,可以保存时间长一些,之后慢慢吃。
这盘菜吃得游锦都想哭,虽然只是简单的调味,但是有肉啊!油也多,香得她差点把舌头吞进去,吃完头一回生出饱足感。
“二哥太厉害了!”
游锦对游州的手艺赞不绝口,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夸,夸得天上有地上午,夸得游州始终合不拢嘴。
他也不是头一回做饭,也知道自己好像是有这方面天赋,但因为他是男孩子,做饭好吃实在不值一提,有人知道进厨房还会嘲笑他,说那是女孩子才会进的地方,说他是不是生错了。
当然说这话的他都教训过一遍,却还是忍不住失落,他真的很喜欢做吃的,看别人吃到时惊讶的表情他会很高兴。
如今锦宝的夸赞让游州满足得几乎膨胀成一颗球。
什么嘲笑什么不合适?都比不上妹妹的喜欢!
他迫不及待想要给游锦做更多好吃的,兴奋道:“山里有不少好东西,我明儿去找些回来,可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