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济州城东北角一座破庙内。
“老子不是白养你们的,偷不到钱,还有脸吃饭?”一声破锣嗓音从破庙内传出来。
同时,破庙内还出现一阵阵的哭声,听上去更像是年岁的小的孩子的声音。
“我们真的要不到钱……”一道非常幼稚的童声哭着回道。
“要不到钱是你们的事,老子又不是没教过你们?笨的要死,白养你们了!”还是那道破锣嗓音。
这句话过后,“啪啪”就是皮鞭打在身上的声音,一同响起的还有幼稚的哭喊求饶声。
“不要打,疼……呜呜呜……别打我……”
“别打了,别打了……”
这时门从外面被撞开,偷了萧观音银子的那个少年冲了进去,嘴里还喊着:“住手!住手!”
“呸!你个小兔崽子,你敢反抗老子?你要到了银子没有?”紧接着又是一阵鞭打声和咒骂声:“兔崽子,成天吃老子的白饭,银子都要不到!”
萧观音等人在外面能听得到鞭打声、咒骂声,却听不到那个少年的求饶声。
“别打哥哥,别打哥哥……”幼稚的童声再次响起,是在替少年求饶。
“滚!老子看你是没挨够打!”又是一阵鞭打声和惨叫声,“啊——疼、疼——”
“别打他们,住手!住手!”还是少年的声音。
破庙里,惨叫声,哭喊声,求饶声此起彼伏,让人听了都觉得心里不寒而栗。
“哐”破庙的门再一次被从外面踢开,赵君曜和萧观音一起站在门口。
破庙里到处都是稻草,凡是肉眼能见到的地方全是灰尘,连佛像上都落满了灰。
里面加上偷盗的少年一共六个人,除去少年之外其中四个是年龄不等的孩子,还有一个蒙着一只眼睛的大汉拿着皮鞭正在鞭打少年和一个幼童。
“你们哪来的杂种?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独眼大汉骂骂咧咧的过来,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
“嘭”的一下,赵君曜一脚就把独眼大汉踢飞了出去,力道之大,直接撞在了破庙正对的佛像上。
独眼大汉身强力壮,尽管赵君曜这一觉很用力,但独眼大汉也只是吐了一口血后晃晃悠悠的爬了起来。
“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撒野?你们活腻歪了!”独眼大汉从佛像前面的供桌底下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大砍刀,朝着赵君曜和萧观音就奔了过来。
大概也是看到赵君曜没他体宽,也没他长相吓人,而且最关键的是还带着一个漂亮女人,所以独眼大汉压根儿就没把赵君曜放在眼里。
偷萧观音银子的少年见状,在独眼大汉奔过去的那一刻,紧紧的抱住了独眼大汉的小腿。
独眼大汉被拖住,一回头发现是那个少年,气急败坏的拿着大砍刀的,用刀柄死命的捶在少年的后背、肩膀。
即便是挨了独眼大汉那么多下打,还用的是刀柄,之前也被皮鞭打过,但是少年依旧没有松手,死死的拖住独眼大汉的腿。
其他几个年龄小的孩子看见少年被打,也哭喊着扑过来,有的拉扯着独眼大汉的拿大刀的手,有的揪着独眼大汉的衣服使劲的拍打,还有的抱着独眼大汉的另一条腿。
“你们这群小畜生,吃里扒外的杂种羔子!”独眼大汉正要拿着大砍刀的刀柄对年龄小的几个孩子动手,在赵君曜的指示下,破庙外的暗卫也冲了进来,几人同时挟制住了独眼大汉。
独眼大汉怎么被挟制的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只知道破庙里一下进来这么多个人,还个个都身穿黑衣,一脸杀气。
“说!这几个孩子是你什么人?”一个暗卫手中的长剑直接架在了独眼大汉的脖子上。
“他们都是我的孩子,亲生的!”独眼大汉理直气壮的回道。
“不是!我们不是!”偷萧观音银子的少年喊道:“我们都是被他偷来或者拐来的!我们根本不认识他!”
“小兔崽子,你白吃了老子那么多年的饭,老子养你教你,你就是个白眼狼!”独眼大汉瞪着仅剩的一只眼睛凶巴巴的骂道。
“他每天都强迫我们出去偷,偷不到钱就不给我们饭吃,他教我们偷盗,他不是个好人!”少年继续反驳着。
再看破庙内其他几个幼童,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脸上也是脏兮兮,而破庙内随处可见的是空的装酒的坛子。
“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暗卫的长剑又压了下来,独眼大汉的脖子出现一道血痕。
独眼大汉很不服气的道:“老子教给他们本领,给他们饭吃,他们偷点银子回来孝敬老子,有什么不对?”这还不算完,独眼大汉斜楞着一只眼蛮横的质问:“你们是哪来的?凭什么管老子的事!”
几个暗卫也不惯着,敢在他家主子面前自称老子,看样子这独眼大汉是真不知道谁才是老子。
等独眼大汉的话音刚落,几个暗卫就拳打脚踢的对着独眼大汉一顿胖揍,一点儿没留余地,拳拳到肉的那种,打的独眼大汉嗷嗷直叫。
萧观音看到破庙里随处可见的那些东倒西歪的空酒坛子,想必是天天逼着几个孩子去偷盗,偷回来的银子就买酒喝,也不管这些孩子能否吃饱穿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