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坐落在城南的武成王府。
书房内的烛光摇曳,一阵风吹来,忽明忽暗。
赵君曜坐在书案后面,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带着半张面具的脸显得格外渗人。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随着书房的门被打开,声音也同时传进赵君曜的耳朵。
“王爷,皇上下了圣旨,让你娶……”
秦酒一进门就看到坐在阴暗处的赵君耀,吓了他一跳。
“娶、娶……萧观音。”
赵君耀抬眼,淡淡的回了一个“嗯”。
秦酒,京城人士,出自商贾之家秦家。
“王爷答应了?”秦酒又问。
“是本王让皇上下的旨。”
秦酒很是不解。
赵君耀不是没娶过王妃。
武成王府曾经有过两位王妃,但都是嫁进王府没多久,就暴毙而亡。
所以民间老百姓谣传,武成王嗜人血。
后来,皇上每每提及娶王妃之事,赵君耀都会果断的拒绝。
而这次……
“是不是太草率了?”
关键是,他们不知道萧观音究竟为人如何,而且萧家人也不好对付。
萧观音的爹可是皇上的心腹,娶了萧观音,就等于在王府多了一双皇上的眼睛。
“只有萧观音才是真正的萧家人。”
赵君耀解释道。
不为别的,萧观音是萧家留下的唯一后人。
“既然你已经决定,我就不多劝你了。但是有一点,如果萧观音有什么图谋,你千万别手软。”
外人都以为皇上和赵君耀这对兄弟情同手足。实际上,皇上在暗地里没少打压赵君曜。
可因为赵君曜手中的兵权,皇上又不得不维持表面应有的兄弟情。
无论如何,萧观音嫁给赵君耀,他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就算赵君曜没有动作,他也不会手软。
“嗯。”
还是淡淡的一个字。
“新打造的兵器,我已经安排好送走了。”秦酒现在才说起正事。
他跟着赵君耀,明面上是给赵君曜的大军筹集粮草和军饷,实则是暗地里私自打造各种先进兵器。
“弩车呢?”这是赵君曜最关心的。
“当然有,就是还没来得及试用。”
那可是弩车呀!
不是他秦酒不尽心,而是弩车那么大,想找个地方试用都不能。
他为了能把弩车运到前线,特意和军中的工匠一起琢磨,制造出了可以装卸的弩车。
“嗯,你可以走了。”赵君曜开始赶人。
秦酒一听就不乐意了的说道:“王爷你还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每次用完他,赵君耀都会毫不客气的赶他走。
这一次,赵君耀没在说话,而是一个冷眼扫过去。
“我走,我走。”秦酒一边说一边退到门口。
“回来!”
已经退出书房门外的秦酒探头。
赵君曜将一本聘礼的礼单直接扔到秦酒的怀里。
“一个时辰之后你让人送到萧家。”
即便是萧观音上赶着嫁他,聘礼也是一定要有的。
“你对这位王妃还挺上心?”秦酒打趣道。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他跟着赵君曜这些年,赵君曜只对他军中的将士和权谋之术上心。
对女人,赵君耀从来都觉得麻烦。
又是一个冷眼,书房门口已经不见了秦酒的人影。
随后,书房内的烛火一下熄灭,赵君曜迈着沉稳的步子从黑暗的书房走了出来……
赶在晚上天黑前,武成王府的聘礼送到了萧家。
瞄着金色图文的红漆木箱,穿着喜庆的王府亲卫,整齐的列队在丞相府门口。
和当初太子给丞相府下聘礼的时候一样的声势浩大。
街上的百姓纷纷驻足围观。
当王府管家将红纸金字礼单递上,郑夫人眼睛都直了。
这些东西,不亚于当时萧家嫁两个女儿时的聘礼。
太可恨了!
郑夫人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连指甲都扎到肉里,却感觉不到疼。
萧观音害得凝儿孩子都没了,现在还躺在床上养身体。
萧观音像是没事人一样,转头就嫁给了武成王。
凭什么?凭什么?
郑夫人强颜欢笑,吩咐着家里的下人:“去告诉老爷一声,也告诉大小姐一声。”
这是武成王府送来的聘礼,她在萧观音那里吃了一次亏,这一次她不敢擅作主张。
当听到下人的禀报时,萧观音只是说知道了。
“想不到郑夫人学乖了。”
那些嫁妆,她大概率也带不走,就随他们处置吧。
萧观音不知道的是,武成王府送来的聘礼绝大部分都是皇帝御赐给武成王的。
那些珍玩,虽然可以变卖,但却不能轻易变卖。
一旦流入到街市上,很容易就能被明眼人认出来。
郑夫人和萧丞相夫妻这么多年,知道萧丞相心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