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实在是太像了。”
男人充满睿智的目光如剑芒,却没有一丝寒意,气势即使收敛,仍如同山岳一般睥睨着眼底下渺小的子民。
纭星身躯微微颤抖,这位穿着明黄色袍子的男人地位崇高且特殊,想必就是北拓跋的王,天下的一方霸主。
“看来已经不需要介绍朕是谁了。”这位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并未打算隐藏自己的身份,“朕可有资格作你的老师?”
纭星低头,不敢与面前男人目光相对。
“不愿意。”
纭星嘴中三字一个个蹦出,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倒不是刻意忤逆面前的男人,只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身。自古掌握权柄之人附近,难免有风波磨难。便是自己冰雪聪颖,想到往后的日子需要处处小心,还是有些许退缩。更何况眼前的男人,自己并不熟悉。
拓跋王见纭星第二次拒绝他,倒是没有如之前那样不悦,眼角的纹路显得更为深邃。
“不愿就不愿吧。”
“陛下可是将我认成了其他人?”纭星试探道,“如果这事关皇家机密,那就当我没说。”触达到男人炽烈中带着哀思的目光,想必世间最有权势的人也有难以和人诉说的烦恼。
“给你讲个故事吧。”
大雪皑皑的北拓跋皇宫之中出现过一声响亮的哭啼,刚诞下的婴儿,却是被铁甲碰撞的声音掩盖得不见踪迹。诞下婴儿的母亲被带回了宫中,是被抬着出现在男子的面前。男人竟然哭了,将这一世的眼泪都流尽了。
他成了铁血的帝王,只有这样他才能将以往发生的事深埋进心里,不被重新翻出。
纭星兴趣缺缺,对这个故事并不感兴趣。
“那日你见的那女子你可还记得?”中年男人看出纭星眼中的无聊,也不打算讲陈年烂谷子的故事。
纭星点头,随着中年男人手掌间传来的温热,整个身体都被暖流包裹着,眼睁睁看着幻思铃出现在男人的手中。
“这铃铛就是那位姐姐给我的,陛下你乱拿别人东西这很不好。”纭星踮起脚想要将铃铛取回来,奈何男人将手举过头顶,随之消失在手上,如同幻术一般。
男人面色平静,脸不红心不跳道:“这铃铛牵扯甚广,对你来说可不是一个好物件,朕先替你收着,此外朕还可以答应你三个要求。”
这个情景似乎在往日里出现过,纭星手扶额,略微有些头疼。
似乎是在梦中,在亭台楼榭中一家子人嘻嘻哈哈共推牌九,每当自己赢下不少银两,员外装扮的男人总会笑眯眯地将她的奖励没收大半,仅留下可怜的三瓜两枣,美其名曰:先提你攒着,将来再还你。
纭星有些无奈,想必天下大人都是如此,就是连帝王也难免。
“那我想当皇帝!”纭星眨眨眼睛,试探道。
拓跋王有些发愣,似乎听了一个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令他不经发出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你的要求是让朕替你打下南华么,朕这就命人南下。”
纭星感叹人与人之间果然有代沟,她只不过是随便说说,不成想眼前这北国帝王竟然答应了她的要求,想着万民就因为自己这一句话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一种罪恶感油然而生。此事要是被传入民间,自己不得被众人戳脊梁骨,作成油条,成为“炸纭星”。
为了自己往后的名声,还是不要做皇帝吧。
“陛下误会了,我只是想百姓安居乐业,没有无谓的斗争。”
男人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女,眼前的身影和脑海中的声影重合,尽管少女穿成书生模样。
纭星见男人并没有话说,便继续道:“若天下一统,自然国泰民安,再无纷争。如今北国虽兵强马壮,群民皆兵下粮食补给不足,即是南下劫掠,以战养战,最后的结果不外乎增加两地的仇怨。即使攻下数城,城内民心尽失,此非上策也。”
中年男人并非不懂此中道理,身处高位,考虑的方面更多,如今的做法已是最好的选择。他倒是不介意听听女扮男装的少女究竟有何高见,示意纭星继续说下去。
“南华物质丰沛,与南洋列岛商贸往来频繁,种植粮食能达到一年两收甚至三收,地少的百姓自耕自种也能温饱。而北境环境恶劣,虽有众多平原牧场,气候寒冷,种植粮食一年不过一收。”
王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丝古怪:“你如何对南华的情况如此清楚?”
“我似乎去过那。”纭星觉得自己的解释有些牵强,眼前男人的距离似乎与自己逐渐拉远。“可能这样说显得我很像南华来的奸细……”
“朕不是这个意思。”拓跋王思考片刻。
“如果朕让你代替朕与南华签订合约,你可愿往?”
“陛下的意思是,是想把王位禅让给我吗?”纭星面露星星般璀璨的目光,虽然对权利并不是特别看重,但也想当一把女皇的瘾。
男人汗颜,看着差点雀跃的蹦起的纭星有些无奈。自己当年造的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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