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心思狠毒,不适合做皇后。六阿哥与七阿哥,都是皇后的方子催生出的孩子。
太医用尽了办法,都无法确保他们二人能健康及冠。
皇额娘,宜修做下的事情,远不止害了柔则与二阿哥那么简单。”
太后对于皇后的所作所为甚是清楚,皇上所说的仅仅是冰山一角,潜藏在水下的罪恶更多,只是皇上如今还不知道罢了。
“皇上,若是别的事情也就罢了,六阿哥和七阿哥的身子,想必是敬贵妃与淳贵人遭人陷害。
皇上不如仔细想想,若是皇后所为,这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过几年两个孩子先后离世,那个中宫失德,皇后专吃小孩子的民间传言又要甚嚣尘上了。
皇后不是个傻子,做这种事情,对她百害而无一利,她又何苦去做。”
太后从维护皇后的角度出发,说的自然有些道理,但是皇上已经认定了七阿哥的事情是皇后所为,根本听不进去太后的解释。
“淳贵人那儿的药方,是皇后亲自送的,章弥是曾经的院判,他为淳贵人诊脉,却从未发现过任何问题,皇额娘不觉得此事过于蹊跷吗?
后来,儿臣查关于沈氏的传言时,查到了章弥与皇后之间的关系。
所有证据均指向了皇后,这事儿她绝无抵赖的可能。”
皇上动手一查,便查的如此清楚,太后除了说应是有人恶意栽赃,想要谋夺皇后的位置,再说不出其他的借口了。
“那柔则之事……”
皇上本不愿意回忆柔则离世的事情,但为了说服太后,也不得不牵动起那些痛苦的记忆。
从宜修用药方引诱柔则生子,到用自己学医的身份帮助柔则照料身体,免于皇上与其他院的姐妹发现异常。
以及时不时便要姐妹共同做戏,叫皇上真的以为柔则身体无恙,只是为了缓解宜修的失子之痛,才叫宜修照顾自己。
最后,在桃仁茶、山楂茶一类伤胎之物的作用下,柔则艰难生下二阿哥,但因为柔则身体本弱,和那药方的霸道,导致母子二人双双殒命。
宜修则隐藏在爱姊情深的背后,甚至得了柔则临终前的再度关怀。
“她还叫我好好照顾宜修,保护宜修,皇额娘,可宜修偏偏是害死她的那个人,此等结果,多么可笑。
宜修的所作所为,又是多么卑劣恶毒!”
“那皇上的想法是?”
与皇上的激动完全不同,太后情绪甚至没有太多起伏,她此事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必须保住宜修的后位,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儿臣想着,宜修已经不再适合做皇后了,若是皇额娘也同意的话,这圣旨就可以下了。”
“皇上这哪里是问哀家的意见,圣旨都已经写好了,这明明就是来告知哀家的。
在皇上的眼里,哀家的话其实根本就不重要。”
太后一脸不悦,偏过头去不愿意再多看皇上一眼。
皇上同样憋着一股子气,两母子就这样僵持着,气氛也越发冷硬。
就在皇上忍不住要离开之时,才猛然发现太后正抬手擦拭脸颊,似乎流下了眼泪。
再硬的心肠,面对母亲的眼泪也只能放软了。
那始终哽在胸膛的气就这么消散了,皇上甚至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方才说的话太重了。
“……皇额娘。”
“皇上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哀家年纪大了,脑子也不清醒了,无论多说什么,都只会叫皇上心生埋怨。
为了你我母子二人的情分,哀家还是闭口不言的好。”
太后又擦了擦眼泪,开口便将竹息叫了进来,叫她将皇上送出去。
竹息只听太后的话,得了命令立刻便躬身请求。
皇上自然不愿离开,他坐在床边,许久才开口问了一句,皇额娘希望儿臣如何做。
“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哀家不拦着你。如今宫中,哀家只有你与宜修能说的上话。
若是宜修不在了,哀家也只能日夜祈祷皇上能常来看看。
若是皇上政事繁忙……”
太后露出个苦涩的笑容来,她看向竹息,示意后者将皇上给请出去。
竹息只好再次向皇上行礼,她低声说着请皇上不要再让太后伤心了,才终于说动了皇上的脚步。
太后已经背过身去,只留给皇上一个背影,皇上一步三回头地走着,最终也没能得到一个眼神。
门在身后重重地关上了,皇上长叹了一口气,最终也没有办法下定决心,立刻就废了皇后。
这事儿就这样拖着,但皇上也并未将所有人证放走,只是扣在天牢之中,叫人日日看管着。
恬嫔倒是着急的很,时不时就派人去养心殿附近打听,只可惜皇上身边的人口风紧的很,什么消息都没叫恬嫔得了去。
眼见着日子一天天地过,皇上却仍是没有任何动静,不仅是恬嫔,就连陵容心中都难得地泛出了一丝焦急之感。
毕竟皇上这个态度,颇有息事宁人之感,难不成就连纯元皇后的死,都没有办法撼动皇后的地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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