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福常在想用腹中孩儿不适,反咬端妃一口,进而逃避惩罚?”
皇后为吉祥补足了后半句话,她转头略看了皇上一眼,便知道皇上此刻又想起那个又蠢又坏的柔则了。
但皇后这话未免太过直白,端妃急急开口解释,“吉祥并非有意指责福常在,求皇上恕罪。”
吉祥这才意识到自己因为太过着急为娘娘解释而说错了话,反倒叫皇后抓住了话柄,在皇上面前抹黑娘娘。
吉祥急忙思考,要如何为娘娘脱困。便瞧见端妃的眼神飘向水桶,她立刻明了,“那马钱子粉毒性如此之强,许是福常在不小心沾染,致使小产。”
“皇上,皇后娘娘,不如叫太医再为福常在把脉,若是伤了身可就是臣妾的大错了。”
端妃适时出声,她的语气焦急眼含热泪,倒真像是为自家姐妹着急。
皇上也不拒绝,直接叫苏培盛去内殿,知会温实初一声。
“你倒也知错。”皇上瞧着端妃,手中的持珠重又开始拨动,“你想要福常在或是安贵人的孩子,并不是什么秘密。
此事朕与安贵人聊过,只是着实心疼稚子未来无亲生母亲抚养,便未曾答应你。”
皇上如今又忘了,当时是如何心疼端妃膝下无子宫中寂寞的,只是因为一个像柔则的女子,就立刻抛诸脑后了。
受害的是端妃,如今却变成了有意加害,吓得福常在失子。
那有剧毒的马钱子粉的来源,反倒成了次要的了。
“皇上与安贵人聊过,可与福常在聊过此事?”
端妃立刻抓住了皇上言语中透露的消息,“福常在若是因为害怕被夺走孩子,才对臣妾下手,臣妾完全能够理解这慈母心肠,也不会与福常在计较。
但若是皇上从未告知过福常在,她又为何会担忧此事,乃至对臣妾下手呢?”
端妃脑子灵活,她此时只想把害福常在失子的事情扣到别人身上,而皇上提到的安陵容,就是最好的选择。
皇后冷眼看着,自然猜到了端妃的想法,一听到安陵容有可能参与其中,皇后便更为高兴了。
毕竟安陵容肚子中的孩子好生难打,竟然被她躲在承乾宫中,真的要养到足月了。
一个不是自己的孩子出生,而且生母居然还是那个拒绝站队自己的安陵容。
虽说她腹中确定是个公主,但只要未曾生下,一切都有可能变化。
万一她安陵容为了保住孩子,收买了太医院的太医,将男孩说成女孩,又有谁能够知道呢。
“端妃的意思是?”皇后虽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却不肯直接开口帮忙,就看端妃愿不愿意自己开口了。
端妃觑着皇上的脸色,见他并没有什么不满的情绪,便也安下心来。
看来这安陵容确实不得宠,当时只是随便开口,皇上便直接去找了安陵容为自己要孩子。
看来在皇上心中,自己要比安陵容重要的多。
“只有安贵人知道,臣妾想要抚养一个皇嗣在膝下。
福常在知晓这事,只怕是安贵人无意传出去的。”
皇上面色仍是没有什么变化,他嗯了一声,半晌才开口,“可有证据?”
“此事,只需要叫人去查一查,福常在这几日有没有去过承乾宫便知道了。”
端妃留了个心眼,她并没有直接说出福常在这几日去过两次承乾宫。
这事要叫皇上自己查出来,才更能引起皇上重视。
“小厦子,去问问安贵人。”
小厦子应了一声便离开,储秀宫离承乾宫不算太远,很快小厦子便赶了回来。
他气喘吁吁,深吐了好几口气才觉得舒服不少。
“皇上,皇后娘娘,安贵人说,这几日她梦魇不断,福常在确实去过承乾宫看望。”
端妃总算放下心来,她没有立刻开口,只是转头看了皇上一眼。
皇上仍是一派淡然,“安贵人可还好,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吓到她吧。”
“奴才与安小主说了,是皇上关心小主的身体,派奴才过去问问。
只是顺便提了提福常在,小主并没有觉得异常。”
皇上这才点了点头,挥手叫小厦子下去休息。
随着小厦子离开,殿内一下子安静下来。皇上知道了福常在曾经去过承乾宫,却没有任何表示。
就连皇后娘娘也事不关己,坐在一旁不知在想些什么。
端妃等待了好一会儿,刚刚觉得有些安定的心,此刻又泛起波澜。
她张了张口,到底还是问出了声,“皇上,如此说来,福常在惊惧一事,还真是安贵人引起来的。”
“端妃妹妹,何出此言?”皇上没有开口,皇后反而提出了疑问,“小厦子可并未说过,安贵人与福常在提起过此事啊。”
“安贵人梦魇之事并不是什么秘密,甚至宫中已经传开了,臣妾有意夺她子嗣之事。”
端妃表情明显不太开心,她只觉得这安陵容着实不上道,一个小小的贵人,还想与自己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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