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明园内。
流朱被捆住手脚蒙住眼睛丢在了马厩中,口中塞着布条,只能呜呜呜地想引人注意到她。
但甄嬛为了不打草惊蛇,是叫她一个人偷偷来的。导致如今被人抓住,也没个人能回宫报信。
如今已经不知道过了几日,除了有个宫女过来喂些饭菜和水,再没有别人来过。
流朱很是奇怪,把自己这样关着,没有问话也没有打骂,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难不成这样就能害了小主,或者是害了惠贵人?
很快,门口便有了响动,一个人快步走了过来,拿下流朱口中的破布就开始喂她喝水。
那个宫女一句话都未曾说,就冷硬地掐着嘴巴灌水,流朱根本没有任何机会能完整地说出一句话来。
一口粥刚刚咽下,另一勺又灌进嘴里,虽然那粥不烫,但和酷刑也差不多了。
好容易喝完一碗粥,流朱刚说出一个你字,就被再次堵住了嘴巴。
流朱只能呜呜呜个没完,乞求那宫女能发发善心让她说句话。
可那宫女全然当做没听到,砰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宫女提着食物离开马厩,刚走出不远就迎面碰上了一个人。
那人脸上似乎有一片寒霜,理都不理那宫女的问好,径直向马厩走去。
“澜依,”那宫女怕她发现关在马厩的流朱,急急忙忙便开了口,“前些日子那匹小红马怎么样了,我们小主还在问呢。”
叶澜依停下了脚步,听见问到那匹马便有些不悦,“若不是惠贵人非要带着四阿哥骑马,又怎么会伤了它,猫哭耗子,假慈悲。”
宫女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从食盒里掏出一瓶药,递给了叶澜依,“这瓶药是小主特意求的,澜依姑娘给那匹小红马用上一用。不日便好了。”
叶澜依本不想拿,但听说对小马的伤有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拿了。
但她也没什么道谢的意思,收了那药瓶就打算继续去马厩。
“澜依,我跟你一起去看看那匹马吧,也得给小主回个话呢。”
叶澜依只丢下一句随便,便先一步走了,仿佛在躲鬼一般。
因着这宫女一直跟着叶澜依,流朱并没有因被人发现而得救,只能无能为力地等着有一天被人给放出去。
另外一边,沈眉庄收到了恬贵人送来的信件,信中寥寥几字,只说了查到钦天监被甄常在收买,才说出了皇嗣致使紫微星闪烁的话。
沈眉庄其实早就查出了这些事情,她将那封信件装进了妆奁盒子里,犹豫着要不要借着恬贵人的手将自己和皇嗣不祥的名声洗掉。
无论如何,她也不能留在这圆明园中一辈子。
这园子里只有一个四阿哥,总不能将宝押在他身上,为自己谋一个养母的身份吧,
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为家族和自己带不来任何助力,哪怕皇上现在膝下空虚,这四阿哥也很难上位。
甄嬛,真是把自己给害惨了。
沈眉庄想到她与甄嬛过去的事儿,就觉得心中悲痛。
她如此相信甄嬛,却被最好的姐妹背刺,甚至将孩子打下。
自己也成了皇上心中的不祥之人,别说想成为妃位、贵妃位,一个嫔位都已经是奢求了。
“小主……”采星看见自家主子面色着实不好,忍不住开口唤她。
“没事,别担心我。”沈眉庄面色惨白,她勉强扯出个笑脸,“甄常在送来的那些礼,挑些能用的,都送去给四阿哥吧。”
采星微微点头,流朱送来的那些药材之类的东西,小主看也不看就直接丢在了一边。
似乎是真的与甄常在离心,再也不考虑那些所谓的姐妹情义了。
其实在采星看来,甄常在与自家小主的感情好的有些太过了。
毕竟过去时两家距离并不近,两个人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只能常常写些书信沟通。
如今甄常在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小主,小主却都轻而易举地原谅了她,甚至把家中好不容易得来的助孕方子也分享了出去。
若非这一次被害了小主子,只怕还是一头热地对甄常在好,任谁也劝不回来。
“那些布料的话……”
“四阿哥能用的便给他,不能用的……就放在库中吧。”
沈眉庄本想给这几个婢女了,但想到有些料子婢女穿了不合规矩,又太过不给甄嬛面子,便还是收了那些羞辱人的心思。
留着吧,眼不见心不烦。而且这些料子珍贵的很,日后送给其他妃嫔也是好的。
“还有一件事,”采星咬着嘴唇,迟疑了半晌才开了口,“甄常在又派人来了圆明园,说是……要找流朱。”
“流朱?”沈眉庄颇为不解,这流朱应该早就离开了这里,怎么这甄嬛又要找她。
“说是流朱始终未曾回宫,甄常在便想着派人来问,是不是在碧桐书院做客。”
“做客?”沈眉庄扬起了声调,“怕是觉得我将流朱给扣下了吧,难不成她是觉得我会借着流朱的手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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