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郡王听闻太后问话,只能快步走上前去,讲起了自己额娘的近况。
皇上即使再不高兴,也不能驳了太后的面子,只能就这般轻轻揭过,暂时不去质问果郡王入宫的缘由,以及为何又与甄嬛纠缠在一起。
甄嬛终于换好了舞衣,她悄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一颗心仍旧是七上八下。这一曲惊鸿舞没能让皇上更加垂青自己,反而叫自己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舞步怎会与福常在相似。
自从入宫以来就颇为不顺,那成为莞嫔的日子简直像上一世发生的事情。
为何皇上的宠爱一夕之间就变了,从前都是皇上全心全意捧着自己,宠爱自己,如今自己放下面子与身段讨好,却仍是无法回到从前呢。
果真是天子无情,瞧着新人胜旧人吗。
甄嬛心中绞痛,此前皇上的薄情与不信任就已经深深刺痛了她。
自己在永寿宫中受到折磨与虐待,皇上丝毫不曾过问,甚至未曾惩戒下手的恬贵人。
而今日,皇上对自己更是疏离的可怕,自己被众位妃嫔嘲讽,皇上竟然连一丝维护都无,只赐下一些无用的首饰衣料。
这些身外之物再贵重又能有何用,哪里能防得住这宫中的明枪暗箭。
甄嬛低落了情绪,沈眉庄远远看着,有心上前安慰,但奈何两人坐的远了,只能叫采星借着送糕点,递过去一两句安慰的话。
如今两个人结盟,自己有孕,只能靠嬛儿拢住皇上的心。
今日献舞一事本就是两个人私下商议而来,却未曾想到,嬛儿丢了自己的骄傲,竟然模仿起那个福常在。
难不成当真以为,同样的舞步,她跳起来能更得皇上喜欢吗?
如今看来嬛儿是没办法拢住皇上的心了,只能想办法拉拢其他妃嫔,稳固两人在宫中的地位了。
安陵容与嬛儿水火不容,自己也不大喜欢她爱挑拨离间的性子,如今细细想来,只一个远在宫中的淳常在得用了。
除去甄嬛以外,福常在竟也主动献艺,她并未跳舞,反而是填词一首,为沈眉庄有孕庆贺。
她诗书一道上本就不通,全靠向皇上求学才有了点墨水。因此填词也只是中规中矩,并未失了礼数罢了。
偏皇上最是有成就感,他露了得意之色,向果郡王说起这福常在是如何在自己的教导之下,填出这一阙词的。
“皇上在诗书一道上本就过人,臣弟未曾想到教出来的徒弟也这般卓绝,假以时日,臣弟也是比不上的。”
皇上朗声一笑,对果郡王的恭维全然收下了,“老十七你啊,风流之名在外,不知惹了多少闺阁儿女的芳心交付,如今你二十有五,这娶亲之事可再耽误不得了。”
一旁的太后也同样点头,不等果郡王找借口拒绝,便也开了口,“是哀家的不对,身子一日不似一日,倒忘了允礼府上还未曾有一位福晋。
哀家记得,沛国公之女孟静娴,自幼时与允礼见过一面后,便钟情许久。”
“沛国公爱女情切,私下里与朕也多次提起此事,言辞恳切,叫人不免动容。”皇上面色平淡,他瞧了一眼如坐针毡的果郡王,“老十七,你觉得孟氏如何啊。”
果郡王此时心中已有了甄嬛,自然不愿意与别的女子有所瓜葛,他立刻便起身行礼,连连表达推拒之意。
“臣弟心中早有心仪之人,但奈何与佳人分隔千里。在臣弟心中,她才是唯一的福晋。”
陵容在下面听着,简直要笑出了声音来。她瞧了瞧那边还在为皇上伤怀的甄嬛,又瞧了瞧上面言辞恳切的果郡王。
她着实是搞不懂,觊觎兄长的妾室,调戏皇上的妃嫔,在果郡王自己眼里居然成了深情厚谊的模样了。
前世自己就猜测果郡王与甄嬛二人有染,这一世两个人又纠缠到一起,只能说是命运与性格使然,注定这两个人不会甘于现状的。
奈何此时的甄嬛没心情体味果郡王的深情,果郡王这一套话只会惹得皇上厌恶。
果不其然,皇上才没任由果郡王继续风流潇洒,和太后一唱一和,就这么把孟静娴嫁入果郡王王府为福晋之事给定下来了。
任凭果郡王再怎么拒绝都没用,皇上为着断绝他对自己妃嫔的觊觎,直接开口下旨,叫果郡王只能乖乖跪下接旨,娶了孟静娴当福晋。
这下皇上的心情可谓是真的好了,他大手一挥,赏了果郡王不少贺礼,就连伺候果郡王的小厮,也得了一笔丰厚的银子。
这次宴会终于在欢欣的氛围下结束了,陵容坐了许久,腰酸腿痛的不行。
回到水木明瑟之后,还是照水为她轻柔地揉了好久,才渐渐恢复。
“小主,今日这事倒是奇怪,甄常在居然偷学了福常在的舞步。”照水着实是不理解,她虽然不大喜欢这个甄常在,但始终觉得她应该不是那种喜好偷艺的人啊。
陵容嗯了一声,倒是不知道怎么为照水解释,毕竟甄嬛这根本不是偷艺,只不过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将甄嬛辛苦研究出来的舞步,提前教给了福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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