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嫔闻言,也不免为沈眉庄叹息一声。可怜她并未得过几天宠爱,便接二连三失宠禁足,若是仍旧查不到真凶,恐怕这常熙堂就是她的冷宫了。
“莞嫔许是觉得,沈贵人不会受到苛待吧。”
听到敬嫔如此说,陵容才想起来甄嬛除了被掌掴以外,还真未体会到失宠禁足之后,将会受到的苛待与欺压。
一个没有缺过炭火衣物的莞嫔,一个从未薄待过下人的甄嬛,想不到沈眉庄如今正处于何种水深火热的境地,也不足为奇了。
“那我们便想方设法,瞒一瞒沈贵人吧。”陵容不太死心,她还是想要将这件事情告诉沈眉庄。毕竟沈眉庄可是甄嬛的最大助力,只有剪除这个羽翼,她才能睡得安心。
而且,沈眉庄正处于禁足,这件事叫她现在知道,就有着漫漫长夜可以胡思乱想,这个机会如果错过,就太可惜了。
“是啊。”敬嫔夹住牛肉的手顿了顿,筷子提着那片牛肉在碗中转圈,“但妹妹的心意,还是要告诉沈贵人的好,免得她谢错了人。”
此言一出,陵容如何不懂,只告诉沈眉庄这份例是内务府和陵容送来的,沈眉庄不可能不多想,是不是她的好姐妹真的怀疑事情是她做的,所以才狠下心来,既不想办法来看她,又不愿意对她施以援手,照顾一二。
再等到沈眉庄解了禁足,发现她的好姐妹已经成了莞嫔,想必那脸色会更加好看吧。
“即使不说,沈贵人也会知道的,若非没有姐姐照顾,沈贵人只怕在这深冬,没有一点炭火可燃了。”
敬嫔只是点了点头,她犹豫的看向了常熙堂的方向,“妹妹觉得,小施与小允子接触颇多一事,要不要透露给莞嫔。”
陵容心里当然不愿,她迫不及待想要看甄嬛在自己宫人手中栽个跟头,又怎么愿意给她这个机会拔出不忠之人呢。“......妹妹倒是觉得,此事不要操之过急。姐姐与我,与莞嫔交情不深,所说之事,莞嫔未见得会相信,甚至可能觉得这是一个陷阱。”
“话虽如此,却总觉得小施是查到幕后真凶的关键。妹妹也知道,沈贵人是我宫中之人,我总不愿,她一直关着。”
“姐姐不妨私下里查一查,等顺藤摸瓜真查到些什么,叫宫人不经意间泄露给莞嫔便是,她最是聪明,肯定有办法揪出真凶的。”
陵容也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围,又挥手屏退了照水,敬嫔看她如此,便也叫含珠和如意退下,只留她姐妹二人悄悄叙话。
“姐姐,莞嫔失子一事,妹妹总觉得不像一人所为。”
敬嫔点了点头,在王府时,后院便争斗不断,皇上膝下空虚,明眼人都知道是中宫失德。但偏偏皇后处理的干净,让皇上只以为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能处理的如此干净,恐怕这动手之人,在后宫中很有势力。”敬嫔也不知道陵容在怀疑谁,只能模棱两可的回了一句。
“感觉这个人,在内务府很有势力,否则这大量的林麝运送进宫,早就被发现了。”
“不止,”敬嫔喝了些酒,脑子却反而更清晰,“太医院应该也是有自己的势力,当日为莞嫔诊脉的是江诚,他是华妃的人。”
面对着前世就知道的消息,陵容还是假装惊讶,压低了声音结结巴巴的,“那、那岂不是......华妃娘娘出手了?”
敬嫔点了点头,像是为了佐证自己的推论似的,又提起华妃立威掌掴莞嫔一事。“她们本就有旧日仇怨,华妃最是在意皇上的恩宠,可能......”
虽然没有说完最后的话,但陵容已经意会,“但是,华妃娘娘似乎更擅长直接动手,这么缜密的计划......”不像是华妃能想出来的。
“妹妹,既然你叫我一声姐姐,姐姐也不会隐瞒,华妃身边的曹贵人,心计在这宫中是一等一的,千万不要和她对上,否则你很难讨好。”
“妹妹定会记住的,不过,妹妹总是觉得,这件事并非只有华妃一人参与,还有其他人也插手了。证据清理的太干净了,埋在碎玉轩和常熙堂树下的麝香,真的就那么凑巧没被任何人看到吗。
香叶死在慎刑司,直到死吐出的也还是对沈贵人不利的证据。宝鹃也说,是沈贵人吩咐,才在我那儿装炭的篓子里放了麝香,意图栽赃。
姐姐,初入宫时宝鹃就跟着我了,她看起来忠心、伶俐,妹妹从未怀疑过她,甚至不知道她是何时被收买的。”
“若你始终未察觉,很有可能是在你入宫之前便被收买了。”敬嫔不免开始怀疑,那沈眉庄的香叶、甄嬛的小允子,都是在入宫之前就已经被人收买,只待需要之时,便利用这些棋子,达成目的。
这哪里是后宫,分明是战场,稍有不慎就会被杀的片甲不留。能未雨绸缪到这种地步的,除了皇后,还能是谁。
敬嫔的脸色十分难看,她看了看尚还一脸懵懂的陵容,打定了决心要在这宫中培植自己的人手,眼前这个妹妹,位份虽然不高,但脑子敏锐,拉拢到麾下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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