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今天下里,声名最著者莫过于四姓门阀,乃是当世除皇权之外,势力最强大的四个世家门阀。
在这四阀门之中,独孤阀掌握皇室宫禁,最得皇帝信任,宇文阀军方势力最强,李阀雄踞山西,底子最为雄厚,但若论其中最吃得开的,就要数四阀门中的宋家门阀。
宋族乃南方势力最大的士族,阀主“天刀”宋缺有天下第一用刀高手之称。
当年杨坚一统天下,建立大隋,因顾忌宋族的势力,对他们采取安抚政策,封宋缺为“镇南公”,而宋缺亦知南朝大势已去,诈作俯首称臣,以保家族。
四姓之中,其它三姓均杂有胡人血统,而这硕果仅存,保持声威的南方大族,则一直坚持传统,严禁族人与汉族以外的人通婚,故在江湖上被视为汉族正统。
文帝杨坚在位时,以宋缺的雄材大略,仍不敢轻举妄动,还韬光养晦,潜心修隐,免招大祸。
到杨广即位,内乱外忧,朝政败坏,叛乱四起,宋阀才再次活跃起来。
宋缺之弟“地剑”宋智,乃天下有数的用剑高手,亦以智计名著江湖,知道隋朝气势仍盛,若过早举兵,必成首先被攻击的目标,故劝乃兄暂缓反隋,转而从事各式暴利买卖,于暗地里积蓄力量。
在当今江湖上,竹花帮的确不算是一个小势力,但若是跟宋阀这样的庞然大物相比,却要差的太远了,差距就好似一个大城市的普通连锁商店和某猫的差距一样,所以莫说他们竹花帮的帮主殷开和军师邵令周都是聪明人,就算帮中的那些高层都是酒囊饭袋,也会晓得跟宋阀结交的好处。
“舵主,在白天的时候,咱们帮主已经秘密去过天仙楼,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咱们若是贸然过去,会不会有麻烦?毕竟宋阀门槛太高,结交不易啊。”桂锡良有些犹豫的说道。
“哈哈,锡良,你放心吧,咱们运气好,结交宋阀的门路已经有了,礼品也已经备好了,此行却是无碍。若是一切顺利,那么说不准我这一次怕是有机会能打通关节,拜那位‘天刀’为师,从他手上学得那口百战不败之刀呢。”楚天徐的眼中精光一闪,冷声说道。
桂锡良闻言之后,顿时愕然无语。
以竹花帮的势力和江湖地位,能跟宋阀扯上点关系,弄点好处是很容易,毕竟就算是宋阀这样的高门大阀,也是需要门下走狗的。
可若是想要更进一步,从那位从不收徒,甚至都没有把自己的刀法传给儿子的“天下第一刀”宋缺的手下学刀,那真是毫无可能,简直比登天还难。
更何况,楚天秀这些日来,几乎都是舵内,平日里做的事情,都在他眼里,又哪来的门路和礼物?
一时之间,桂锡良变得满头雾水,若非他知道自家的这位老大素来智计百出,不打无准备的仗,那他怕是都要担心楚天秀此行是为了出丑去了。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
从扬州东下长江,可出海往倭国、琉球及南洋诸地,乃是中原和海外诸国进行海外贸易的最重要的港口。使得自古以来,扬州都是最为繁荣富裕的一座世界大都市,也使得这里的青楼业非常繁荣,称之为扬州瘦马,几有群芳弄彩,百花争艳的姿态。
诸多赫赫有名的扬州青楼之中,天仙楼算是其中的佼佼者。这不仅是因为那位端是千娇百媚,婀娜多姿,艳名远扬,也不知有多少风云人物想要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几乎可以称作扬州第一花魁的玉玲姑娘在此的缘故,也是因为这里布置雅致,服务楚到,算是扬州地区首屈一指的休闲之地。
少有人知道是,这位玉玲姑娘明里貌似还在接客,暗地里其实已经是竹花帮帮主殷开山人的禁脔,已然可以算是早年丧妻的殷开山的有实无名的续弦妻子,而这座天仙楼也早已是竹花帮下辖的产业,所以当楚天秀带着桂锡良进入这天仙楼,那把门的宾客眼见得楚天秀,以及他衣襟上绣着的六根风竹之后,丝毫不敢怠慢,忙不得的将楚天秀邀请了进去:“呦,楚大爷,什么风啊,把您谁来了,快请,快请进。今天恰好新来了一位柳雯姑娘,甚是肤白貌美,我这就把她找来伺候您。”
竹枝定身分。
竹花帮内部结构严谨,上下次序严明,所以帮众衣襟上绣着的青竹有着严格的标准,帮主是十根竹,军师九根,接下来是堂主、副堂主、舵主、香主,竹数逐级递减,让人一眼就认出他的身份。
更为关键的是,楚天秀自从拜得沈北堂为师之后,性子却也变得甚是豪奢,虽然算不上这天香楼的常客,但是每逢大事,他都喜欢来此品茗尝茶,倒也跟这的宾客混个面熟。
“我此来有正事,所以姑娘暂且先给我留着,等日后再说。我知今天竹花帮有贵客来了这天仙楼,所以想要见一见,却是麻烦你跟玉玲姑娘说一声。”
“楚舵主,这事有点不好办,这贵客旅途奔波,怕是早就休息了。若是贸然打扰,怕小的担责啊。”那宾客却是面露难色,这般说道。
“你只管传信上去,说我有两个兄弟曾经误入宋阀船只,然后就不知去向了,我却是想从宋阀那打听点消息。至于宋阀人到底见不见我,你只管回报就好。”
那宾客眼见得楚天秀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