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日军的前线指挥部里,吉住良站在作战地图前,双手背负,脸色如铁,眼睛不时微微眯起。
他刚刚收到来自前线的军报,消息令人振奋:
激战一日,中路战线终于取得了重大突破,中村联队现在已经占领广福镇东面的整个反坦克战壕阵地。
但吉住良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喜悦,反而更加冷峻。
这一仗打得并不轻松,而且只是刚刚开始。
因此,在收到前方的捷报后,他立刻下令增兵前线。
“新野君,你立即带兵增援中村联队,防范支那军可能的夜袭。”
吉住良抬起头,目光扫过站在周围的军官们,声音低沉有力道:
“这次战斗,皇军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三条战线的士兵伤亡近千人,前线的兵力必须确保充足,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嘿伊!”指挥部内,三名军官当即齐声应道。
“但好在皇军的牺牲没有白费,总算攻破了支那军的防线。现在,正是我们扩大战果的时候。”
吉住良转身,指着地图上的三条路线,继续说道:
“明天一早,工兵继续推进,必须要在支那军做好准备之前,集中力量在中路取得突破。
而剩下的两条战线,只用作牵制,吸引支那军的反坦克炮火。”
吉住良对麾下部队的坦克优势,信心十足。
他坚信,只要有坦克的掩护,步兵必定能够长驱直入。
而今天中村联队之所以打得这么艰难,就是因为坦克只能提供火力增援,而无法直接突进。
可他没想到,这个既定计划还没传到各部队,中村就已经从前线赶回指挥部,想要阻止他的计划。
中村匆匆赶回,脸上满是疲惫,经历了一天的血战,他早已不再像最初那般自信。
今天战场的激烈程度,远超他的预料,国军的顽强抵抗更是让他感到心惊。
“师团长阁下。”
中村看到吉住良和一众联队长,参谋们,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道:
“今日的战斗虽然取得了一定突破,但支那军队的防线并没有完全崩溃。
根据我对他们的观察,他们应该还能撑一天的,这么快撤退……我担心……事有蹊跷,可能是支那人在故意示弱。”
吉住良闻言,目光微微一动,随即看向中村,道:
“哦?中村君,你的意思是,支那人想要设下陷阱?”
中村点了点头,脸上透出一丝焦虑,随即又道:
“是的,师团长阁下。
我认为支那军队还没有完全崩溃,他们可能是故意撤退的,为的就是引诱皇军继续进攻。”
这时,站在吉住良旁边的作战参谋忍不住冷笑道:
“中村君,你是不是被支那人的枪声吓破了胆?
三十年前,皇军在旅顺面对俄国人的钢铁防线,就是靠着集体冲锋,取得了胜利。
俄国人的武器,可比支那军先进得多,可依然挡不住皇军的冲锋,现在你却在担心这些支那军撤退是故意的?
难道,你觉得这么多次冲锋,还不足以使得那些东亚病夫,军心崩溃吗?”
而后,另一名联队长也跟着附和道:
“没错,支那军队的反坦克力量根本不值一提,就算是陷阱,也没什么可怕的。
只要帝国的坦克继续推进,他们的防线根本挡不住。”
中村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他还是冷静地说道:
“师团长阁下,我并不是胆怯,只是这次战斗中,支那军队的抵抗比预期要顽强得多。
我建议明日进攻时,务必要保持高度警惕,绝对不好将装甲部队一下子,全都压上去。”
“中村君。”
吉住良淡淡一笑,声音依然平静:
“你的担忧我理解,但现在是我们最好的机会,派出小股部队,恐怕只会被支那军各个击破。
而且,如果我们错过了这个时机,给支那人喘息的机会,局势只会更加不利。
至于支那人的反坦克炮,只要皇军的装甲部队能及时突破,他们的抵抗就毫无意义。”
说着,他抬起手,指着地图中央的狭窄地带:
“明天一早,我将集中兵力在中路发动全面进攻。
中路是最重要的突破口,只要攻破这里,我们就可以从中央向两翼展开侧击,彻底瓦解支那军队的防线。”
中村听了,不由得皱起眉头,低声道:
“可是,中路阵地现在才刚刚攻下,明天到中午,恐怕都只能拓展出一辆坦克通行的狭窄通道。
这样的地形,坦克难以展开,甚至工兵很有可能还需要中途修整不平的道路。
如果在那个时候,坦克遭遇支那军的反坦克炮火,后果不堪设想。”
“中村君,你是不是过于谨慎了?”
刚刚嘲笑中村的那个参谋,随即又冷笑道:
“你说的那些,确实有可能发生。
但支那军队的武器装备,根本无法与帝国的坦克抗衡,他们即使能摧毁开路的帝国坦克,也会很快就被其他坦克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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