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起抬起湿重的手,握住了郡主的手,
“你没事就好,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郡主的眼圈又有些红了,
“你这又是何苦来,若是真的掉下去出了事,让我这心里可如何是好?”
白君起无所谓的一笑,用内力将自己体内的寒气逼走,摊开手掌道,
“你看看这是什么,刚才掉下去了,我给你找回来了。”
郡主低头一看,发现白君起手中的玉簪盈盈通透,映着夕阳西下,显得十分漂亮可爱。
“是我的,难道,难道大人是为了替我捡簪子才不小心落水的么?”
白君起笑而不语,只是脉脉含情地看着她。
郡主一边抹眼泪,一边将簪子收进了怀里。
“本来也不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大人为什么就这么——”
“戴着,好看。”
白君起费力的支起身来,将发簪插在了郡主的鬓边。
夕阳西下,映红了她的脸,显得比平常更加俏丽可爱。
“以后别再任性了,好不好,你看看我现在真的要感染了风寒,殉在任上也不是不可能,不骗你。”
白君起话音未落,就只觉得唇边一阵温热,原来是郡主用手指堵在了他的嘴,
“千万不要说那个字,我怕。”
白君起心中暖洋洋的,他借着郡主的
肩膀站起来,两个人相互扶持着,向回王府的方向走去。
关于铁桶绣楼的事,白君起又去查探了一番,可是焦土之上找了半天,也找不出什么问题来,系统上的进度条动也没有动一下。
难道自己断错了案子吗?
白君起心中满是疑问,动身的日期就是明天了,今天要是再查不出什么来,这个任务恐怕就没有机会完成了。
到底要不要留下来呢?
这真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案子。
白君起最终还是决定让人将汉王府现场妥善的保存起来,等自己回京之后再行继续调查。
经过了白君起在明堂上绘声绘色的讲述,京城的人都觉得这里是不祥的地方,没有一个人敢再涉足,这王府竟然就这样完好的保存了下来,一砖一瓦都没有动过地方。
······
旬日之后,白君起终于踏上了赴任的道路,他的行李本就不多,倒是郡主和赵青青女孩子家的东西多,拉了满满的一大车,几个人策马扬鞭,一路有说有笑的,在官道上走着。
沿途许多百姓,在道旁送行,队伍一直排到了京郊十里之外,这白大人白青天要走了,京城的百姓哭的不行。
就连皇帝都亲自派太监来相送,那小太监是上次抬棺材
的一个,看见白君起几日不见忽然从一副要死的样子变得生龙活虎,下巴都要惊掉了。
“小公公是奉陛下的命令来送我的么?”
“是是是······”
小太监捧上了栀酒,给白君起践行,
“陛下说了,此去长洲山遥路远,望白巡抚一路平安,青春作伴,早日赶赴任上。”
“臣谢过陛下厚恩。”
白君起等一行人出关而去,只觉得和大理国许多景物都大不相同,与京城金玉满堂寸土寸金不同,越往长洲走,这路边的景物就越具有大自然的气息,空气都清新了不少,白君起看看路边长势喜人的庄稼,心想自己若是退休了,在这里建一个房子,自己种点小菜,岂不美哉?
他的心事跟李小白和司空星一说,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
“白大人这才多大的年纪,正在春秋鼎盛,就想这些事,难不成这官场的坦途走了一小半就想着退步抽身了不成?”
白君起有些无奈地回道,
“京中好是好,可是危机四伏,一年到头连几晚上的好觉都睡不好,就别说什么安闲自在了,还是在边塞舒适,长歌骑马,诗意人生。”
李小白闻言却是直接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可是大人,近来边疆也
不太平,这长洲城外可就是鞑子和蒙古的地界了。”
白君起的笑容有些僵在了脸上,就说皇帝不会给他个什么安闲自在的差事。
这领导用人的道理亘古不变,能者多劳,只有那些尸位素餐,蝇营狗苟的人,才会龟缩在角落,每日靠天吃饭,像白君起这种,能力强,人又聪明的人,自然总是被委任到更艰难的岗位上去。
明朝的军事能力,比起塞外的游牧民族来说,野战能力还是有所欠缺,更兼军户的制度,导致许多冗兵,边境的军队状况也不太好。
此去长洲,原来不是去度假的,死亡威胁比起京城恐怕只多不少。
他在心中暗暗思量,脸上却仍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住地和李小白和司空星谈论边塞的风光。
“巡抚这个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长洲多刁民,民风剽悍,也不知道大人去了能不能适应那里的气候啊。”
白君起摆摆手,
“没有能难倒我的。”
一行人里,赵青青和郡主是最为兴高采烈的,虽然镇南王将她交给了白君起照顾,可是郡主自幼见过的世面很多,丝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