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余图双手疯狂锤地,浑身都是暴戾之气。
他涨红了脸,怒目四顾,像是一匹被迫窘了的野兽,正在那里伺机反噬。
“唐锋!你杀我手足兄弟,又掳我妻儿,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良久之后。
余图这才冷静下来,眼神阴狠又痛苦。
“将所有人全都派出去,务必找到夫人的下落。”
“我已经失去了太多,不能再失去他们了!”
……
唐锋下旨讨伐杀虏狗的消息,在民间传播的极快。
整个大魏都沸腾了!
谁都想着上前线,杀那群女真虏狗,为无数惨死的百姓们报仇。
到处,都是热血男儿去县衙请战的画面。
这场巨大的风波,
也席卷到了幽州治所蓟县。
将军府。
一名身躯威猛的男人,看完圣旨,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那张脸有如刀削斧刻,给人坚毅威严之感。
此人,正是幽州镇北将军于禁。
他自小从军,戎马一生,历经三朝,百战百胜,被誉为大魏常胜将军。
“吴先生,怎么看这道旨意?”
一名清瘦文士摸着自己的胡须,满脸都是嘲笑。
“唐锋此举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想借助为百姓报仇的名义,出兵讨伐
虏狗,借机收拢民心。”
“但在我看来,却是漏了个天大的破绽给将军。”
于禁望着这位昔日是杨相身边的首席幕僚,露出了疑问。
“什么破绽?”
吴先生那晚侥幸从京都逃出来后,便不辞辛苦来到了幽州,投靠于禁。
他恨透了唐锋。
此刻,眼里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和仇恨。
“唐锋太自信了,他凭什么认为将军和梁王他们会出兵讨伐女真,从而削弱自己的实力?”
“而且他命李云带玄甲军北上讨贼,致使整个京都兵力空虚。”
“将军现在可以联合梁王、齐玄一起发兵杀进京都,到时候总揽朝廷大权……”
他越说越兴奋,仿佛一张宏伟蓝图,将在自己眼前展开。
“吴先生,不要再说了……”
于禁却打断了吴先生的话,一双虎目之中,夹杂着很深的复杂之色。
吴先生面露疑惑。
他怎么觉得这位有着雄才大略的将军,今天有点奇怪?
“将军,是有什么问题吗?”
于禁拿起手中的圣旨,竟觉得异常沉重,自嘲的笑了笑。
“吴先生,这可不是一份简简单单的圣旨。”
“而是能让本将军、梁王他们甘愿出兵讨贼的民心啊,更是所有大魏好
男儿的本心!”
“唐锋还真是将我们三人算计的死死的,无懈可击的阳谋啊……”
他深知民心的重要性。
自然不想因为因为罔顾苍生大义,而背上乱臣贼子的罪名。
“啊?”
吴先生懵逼了。
啥是民心?
你夺位成功了,史书咋写还不是你说了算?
他立马苦口婆心的继续劝说。
“将军,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如果让齐玄和梁王先杀进京都,把控朝廷,那将军的霸业恐将夭折……”
他奔赴千里过来,就是知道于禁这几年渐渐有脱离朝廷,自立为王的气象,才想着过来效忠。
教他眼睁睁看着如此时机擦肩而过,真的不甘心!
但于禁却无动于衷,他大手一挥,尽显霸气风范。
“待本将军杀完女真虏狗,再去完成霸业也不迟!”
“大魏气数将尽,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吴先生见劝不动于禁,也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
另一边。
远在千里之外的凉州。
一名身材修长挺拔的蟒袍男人,端详着手中的圣旨,爽朗一笑。
“既然本王那五弟都准备好了钱粮,那本王就听他一回,出兵讨贼。”
站在旁边的凉
州牧目露精芒,有些犹豫。
“王爷,齐玄这些年尽管安心镇守关中,但他麾下有些部将可在蠢蠢欲动。”
“而于禁在幽州自成一系,野心勃勃,多少也有反心。”
“他们要是不奉旨讨贼,反而进攻京都,那大事不妙……”
但梁王却是不屑一笑,满眼尽是傲然。
“本王偏居一偶民心不足,正好趁着这次机会,教天下百姓感恩本王仁义。”
“要是其他人起了歪心思,孤正好浑水摸鱼,以清君侧名义杀进京都,占据大义!”
凉州牧眉宇间涌出不少担忧,又继续劝说。
“王爷,镇西军和镇北军还是不可不防……”
梁王是个极度自负的人,他一脸不屑,根本没有将凉州牧的话放在心上。
“我凉州铁骑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区区齐玄、于禁土鸡瓦狗罢了。”
“这皇帝宝座只有本王才配坐!”
……
“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