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佑抬起手腕瞥了一眼手表,紧接着又开口道:“老姜,眼下外边可是有好几个日本特务正死死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呢,虽说他们打着保护我的旗号,但究竟是否另有企图,我也是难以断言,所以咱们可万万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姜必达一脸坚毅地回应道:“老胡,你只管下达命令便是,兄弟们早已摩拳擦掌,做好万全的战斗准备了!”
胡天佑微微颔首,继续说道:“我与村上约定好了明日清晨动身前往天津。不过今日下午,我打算找个由头,就说在天津那边临时有些急事需要处理,然后提前启程赶赴天津。事出突然,原本装载着国宝的车辆应当是明早出发的,如此一来,你们便可以趁此机会,在廊坊上次咱们设伏之地再度埋伏起来。待时机一到,将那辆载满国宝的车子一举拦截下来。届时,我自会在那儿跟大伙会合。”
姜必达面色凝重地说道:“这么满满一车堪称无价之宝的国宝,日本人必然会派遣大量兵力严加护送。有个重要情况之前没来得及跟你讲,咱们几个行动组昨晚在执行一项关键任务的时候,不幸中了日本鬼子精心布置的埋伏,结果他们所有人都壮烈牺牲了。如今能够动用的人手就只剩下我所带领的这个行动组了,算上高香玉也总共才 4 个人而已。老实说,对于能否顺利完成这次艰巨的任务,我心里实在没有十足的把握。”
胡天佑听完姜必达这番话后,眉头紧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他深知这么一车价值连城的宝贝,又关乎自己的前途命运,村上肯定看得比什么都重。
按照常规推断,他至少会派出一个小队规模的鬼子来负责押送,人数大概会在 60 多人左右。
仅仅四五个人想要迅速而又干净利落地解决掉 60 多个全副武装、训练有素的日本鬼子,哪怕事先做好充分的设伏准备,其困难程度也是超乎想象的巨大。
见胡天佑久久不语,姜必达不禁心急如焚,他满脸焦急地追问道:“老胡,你倒是快开口说句话啊!咱们到底该如何应对眼下这种棘手的局面?难道真要眼睁睁地看着这批珍贵无比的国宝被运往天津吗?那可将成为国家和民族永远无法弥补的重大损失啊!”
胡天佑紧紧皱着眉头,神色异常严峻,他压低声音说道:“这批宝物一旦运到天津,我的身份就会彻底暴露无遗。要知道,天津那边有不少日本人都认得我,所以咱们务必要想尽一切办法,在半道上将其拦截下来。”
听到这话,姜必达顿时面露焦急之色,他瞪大双眼,急切地说道:“可眼下的情况是,咱们根本没有足够的人手来应对此事啊!难不成真要跟他们拼死一搏?”
胡天佑摇了摇头,一脸凝重地回应道:“光靠拼命能把国宝顺利夺回来吗?老姜啊,不怕死固然值得称赞,但真正困难的是怎样才能圆满地完成这次艰巨的任务。”
姜必达闻言,脸上满是绝望与无奈,他喃喃自语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咱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国宝落入敌手?到底该如何是好啊?”
胡天佑沉思片刻后,突然抬起头,目光坚定地问道:“如今这种状况,如果立刻跟组织取得联系,请求其他地区的同志们前往廊坊支援我们,这个方案是否可行呢?”
然而,姜必达却是神色黯然,缓缓低下头,叹了口气说道:“唉……咱们的上级组织前段时间在日本鬼子的疯狂扫荡下遭受了重创,就连唯一的电台也被炸得粉碎。这段日子以来,我们与上级之间的联络只能依靠地下交通员艰难维持。事出紧急,现在想要向上级请示并等待指示,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胡天佑此时心中已然萌生出一个极为大胆的念头,只见他目光坚定地看向姜必达,缓缓开口说道:“老姜,我这儿有个大胆的想法,此次行动,我想跟军统的人合作。”
姜必达听后,甚至连思考都不曾有过,便毫不犹豫地断然拒绝道:“老胡,我坚决反对!你根本不清楚军统那些人的凶残本性,他们个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与他们合作简直就是自寻死路,无异于与虎谋皮!这些年来,他们残害了咱们多少同志啊,这样的血海深仇怎能轻易忘却?又怎可与他们联手共事?”
然而,胡天佑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史凌云那张温顺和善的面容,暗自思忖着:谁说军统之人皆是穷凶极恶之徒?
于是,他据理力争道:“老姜,如今正值国共合作的关键时期,军统里头也不全是十恶不赦的坏蛋,其中亦不乏与我们志同道合的中国人。难道我们要永远戴着那副充满偏见的有色眼镜去看待他们吗?”
姜必达闻此言语,不禁怒从中来,他猛地一把解开上衣的纽扣,袒露出自己胸口处那一道触目惊心、犹如碗口般大小的枪疤,声嘶力竭地吼道:“你瞧瞧我身上这块伤疤,便是拜军统所赐!他们就是一帮毫无诚信可言、不值得信任的家伙!”
胡天佑从未与军统有过直接的往来,而史凌云则是他所接触到的唯一一名军统成员。
他心里暗自思忖着,军统也是由中国人组成的组织,难道仅仅因为他们加入了军统,就一定会成为十恶不赦的坏人吗?这种观点在他看来,明显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