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这是要看病?”
叶天麻回头看了一眼。
这两人身上都带着刀剑,胡子拉碴,满脸横肉,一股凶厉之气,扑面而来。
不过,医者行医治病,不问出身来路。
他放下药篓道:“我就是叶天麻,二位坐吧。”
这两人对视一眼,摸着腰间的刀柄,正要上前。
“天麻哥哥,我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霍思雁背着长弓,带着弯刀,一身红色紧身长裙,牵着一匹黑马,小脸红扑扑的站在门口。
平日里叶天麻出去采药,霍思雁总要跟着去,猎一些沙狐兔子之类,回来改善伙食。
“稍等一下,我这有两位病人!”
叶天麻说完,诧异的看着这两个仍旧站着的胡人:“你们看不看病?我这还有事儿要出去呢!”
两个长髯大汉沉默着,盯着霍思雁背上的长弓,腰间的弯刀,为首那人自然的上前坐下,撩起胳膊上的长袖:“前些日子,在沙漠里遇上了沙匪,被人砍了一刀,你且给我治一治!”
叶天麻上前,皱着眉头解开了缠在伤口上的白布。
兴许是绑的久了,些许血肉已经粘连在白布上,随着叶天麻的动作,一
起从伤口上剥离开来。
而这汉子,确是哼都不哼一声。
“怎么称呼?”
“叫我阿大就行!”
“啧!”
看到伤口的那一刹,叶天麻的眉毛终于忍不住的拧在一起。
“这么重的伤,这么热的天!哪个庸医给你包扎的这么严实!”
如同叶天麻所预料的那样,手臂上深深的刀口,已经脓肿发炎。
在这个没有青霉素的时代,这种伤口是能要人命的!
“这狗日的沙匪!不干人事!活该被宣威营剿灭!”
叶天麻处理着伤口,恨恨的骂了一句。
胡人阿大眉头一挑,一巴掌拍在桌上。
叶天麻还当是自己弄疼了病人,不以为然的对着一旁道:“ 雁儿,去把你爹的酒弄两碗过来!”
没多久,在隔壁的霍取饼的阵阵骂声中,霍思雁端着两碗酒过来。
随后对着阿大道:“有点疼,要不要给你弄个什么东西咬着,别弄伤了舌头!”
“那必不可能。”阿大轻蔑一笑:“你尽管动手。”
是个狠人啊。
叶天麻心中感慨一声,取出从李氏兄弟手中讹来的银龙针,打开夹层,取出里面的一柄银质小刀,一点一点
将伤口上的腐肉刮掉。
能够感觉到这汉子的身体肌肉骤然紧绷,微微颤抖,汗珠一点一点渗出,不过真的就始终没有喊出声来。
一直刮到那伤口上没有脓肿组织,流出了鲜红的血液,叶天麻端过一旁的将军泪直接泼在伤口上。
“嗯!”
这阿大终于忍不住哼了一声,旋即很快忍住。
叶天麻手脚麻利地取出一瓶药粉,小心的撒在伤口上,最后伤口也不包扎:“你这伤口感染的太过严重……”
不过想到这人估计听不懂感染的这词,又改口道:“邪毒入体,脓疮过重,我也不保证这番诊治有无效果,切记伤口就这样裸露着,不要包扎,明天这时候,你再来一趟……我看看伤口情况,再做下一步治疗吧!”
“难不成,我这伤,没得治?”阿大含糊不清开口道。
“能治是能治,只是可惜,缺乏一味神药!”叶天麻叹气道。
距离青霉素的出现,这世界怕是还有上千年的时间要走。
“腻味沈瑶?”
阿大声音越发含糊不清:“杜少真金?”
叶天麻费了好大劲,这才听清楚,当即怜悯道:“这次不收钱,等明天吧,
若是能治好,再说诊金的事情!”
他这种情况, 就算真是命大能活下来,胳膊怕是也要废了!
只是不知为何,治了胳膊,嘴巴却口齿不清了?
阿大点点头,起身就要告辞,没走几步,忽然又回来:“你有母有止血的药物,误咬到蛇头了!”
阿大张开嘴,满嘴鲜血!
“……”
……
等这两个胡人离开,一旁的霍思雁这才放开了一直紧握刀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天麻哥哥,这俩不是好人!”
叶天麻点点头道:“我知道,搞不好,这俩就是沙匪呢!”
“那你还给他们治病?”霍思雁不解。
叶天麻关好门,翻身上了霍思雁的黑马,十分自然的抱着霍思雁的小蛮腰,轻声道:“我呢,是个郎中,职责就是治病救人,只要进了我的药房,那就是我的病人!至于分辨好人坏人,那不是我的工作范畴!”
这话里,有些词,霍思雁听不明白,再加上此刻被叶天麻搂着小腰, 两人身子紧贴,晕晕乎乎,也不记得自己想要说什么,只能任凭黑马载着两人向沙漠中走去。
叶天麻思索着那胡人伤,也没注意霍思
雁的反应, 手抱在的霍思雁小腹上,不时轻轻揉捏。
如今这年代,刀剑伤口,应该是避免不了!
万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