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架势,就是傻子也知道她要去干嘛。
胡人天生善骑射。
况且自己的女儿,从小是手把手教出来的,那身手,就是附近宣威营的将军,都不一定能匹敌。
真要让她冲进胡杨县,把县里杀个对穿,将叶天麻从牢里救出来,这事儿就大发了!
霍取饼赶紧跟上去:“你要干嘛去!不要乱来!那叶天麻犯事儿很小,按帝国律法,不一定会被……”
“不一定会?你要我拿天麻哥哥的命来赌?”
霍思雁美目含恨,扭着腰肢,边走边扭头瞪了一眼为老不尊的老爹:“你跟我讲帝国律法?若按帝国律法,为何祸害乡里的李氏兄弟,不被绳之于法?而没做过什么恶事的天麻哥哥被人给捉了去!究竟是看律法还是看背景?看谁给的钱财多!”
说完,一声唿哨。
一匹黑马迎面扑来,霍思燕牵着马就要出村。
我的傻丫头!
这世界哪有你说的这般简单!
还有这个叶天麻!
你对我家雁儿到底做了什么!
霍取饼苦着脸,紧紧跟在后面,一直到了村口。
“霍老头,干嘛去!莫不是去胡杨县看你的老相好?”
一道吆喝声传来。
周围顿时泛起一阵快活的空气。
昨日霍家大宅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村子,霍取饼,俨然已经成了村民的笑料。
“别笑了!赶紧给我劝劝雁儿!她要去劫囚!”
霍取饼怒道。
“劫囚!”
王寡妇挺着鼓囊囊的胸脯站起来,一步一颤劝道:“ 雁儿,不至于,那叶天麻顶多关几天就得放出来了!这李氏
兄弟还能一手遮天不成!”
翻身上马的霍思雁,眼睛里已经急出了眼泪:“王婶,若是这般,我哪会如此!我爹……这个陌生人,昨天去县里打听消息,我天麻哥哥是要被砍头的!”
“砍头?”
王寡妇脸色凝重,一时间笑不出来了。
她四处看看,一把抄起挂在树上的弯刀,挺着傲人的胸脯道:“这叶天麻我从小看着长大,一丁点坏事没做,就要这么被砍头?还有那叶老头,虽然上次吃他的药,老娘来了一月葵水,可那之后,老娘的腹痛之症就好了大半!”
“老娘不是陪你去劫囚,而是跟你过去找那王知县理论理论!”
王寡妇这一番话,立马引来不少人的附和。
平日里虽然调侃,叶不归兽医不会治病。
可吃过他药的都明白,虽然副作用巨大,可身上的毛病,多多少少都能治好,况且一次看病只要5个铜板。
反倒是那李氏兄弟,虽然没什么副作用,可收费昂贵,从来治不好病。
当即就有七八个人站起来,跟在王寡妇身后,嚷嚷着要跟霍思雁一起去胡杨县讨个公道。
“我尼x……我是让你们劝她……”
霍取饼骂骂咧咧,眼看着架势已经劝不住了,当即破罐子破摔,准备跟着过去。
真要是打起来,他堂堂里正也好劝一劝。
浩浩荡荡的十来个人,正要出发。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没听说谁家要娶媳妇儿啊?”
霍里正心中疑惑,放眼望去。
远处一辆马车,正缓缓地向奉右村行驶过来。
车前一队乐手正在卖力演奏。
坐在车帮子上的叶天麻似乎不太满意,对着一旁的李舟嚷嚷道:“加钱!赶紧给他们加钱!这么点声音谁听得到!让他们大点声!”
李舟黑着脸,被叶天麻不断推搡,也是不理不睬。
“这……”
霍取饼,揉了揉眼睛。
老子这是眼花了吧!
“天麻哥哥!”
霍思雁眉眼带笑,跳下马,乳燕投林一般,飞奔的过去,直扑叶天麻的怀抱。
“咳咳!”
叶天麻被撞的胸口发痒,一阵咳嗽。
“天麻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
霍思雁抬起头,满脸紧张,不断在叶天麻身上摸索检查。
是因为你胸口平平,没有一点缓冲……不是你别乱摸啊!
叶天麻一把打开霍思雁的手,得意道:“没人欺负我!谁敢呀!”
骤然的惊喜褪去,这一日一夜的担忧后怕袭来,霍思雁小嘴一瘪,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我那没出息的爹说你要被人砍头了!我都准备去杀了那狗官,把你救出来……”
霍思雁这一身戎装,叶天麻如何看不出来。
以一个胡人,做到这点,已经算是豁出性命。
叶天麻心中感动,当即拍着霍思雁后背柔声安慰:“傻丫头,我都跟你说了,他们一定会敲锣打鼓的把我专门送回来的!你看你……”
安抚好了霍思雁,叶天麻正准备对围着的乡亲们说两句感谢的话。
“好小子!我就知道他们兄弟俩斗不过你!你没让姐失望!”
王寡妇挺着肥硕的胸脯冲过来,给了叶天麻一
个大大的拥抱!
咳咳。
王婶,你胸口砸到我心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