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把元宝给李舟就算了!可他说我家境普通?普通个蛋!哪个普通人家能攒下那一箱子鸽子蛋?”
叶天麻愤愤不平的跟身边的霍思雁抱怨:“雁儿!你来说!那老梆子是不是把我当傻子!他甚至都懒得敷衍我一下!”
“你可不就是个傻子!”
霍思雁臀瓣倚在门上,双手抱胸,眨巴者秋水一般柔媚的眸子,不假思索道。
“??”
叶天麻蹭一下站起来,怒视霍思雁。
霍思雁拔出腰间挂的弯刀,修着指甲。
叶天麻又坐了下去,痛心疾首道:“你说说你们这些少数民族,平时身上带着刀干嘛!一点不温柔!”
看着叶天麻比锅底还黑的脸,霍思雁忍不住想笑,可想起今日他盯着林婉晴胸口那副饥渴模样,脸又冷了下去:“是,没有你们汉家姑娘温婉可人,胸脯鼓胀……找你的汉家姑娘去诉苦吧!”
“咳咳咳……”
那林婉晴,胸脯确实是……叶天麻毕竟前世是谈过女朋友的人,瞬间反应过来:“什么汉家姑娘,我心里只有胡人妹妹!回头我拿一颗夜明珠出来给你,那可是我爹娘留给我娶媳妇用!”
“
我才不要!”
嘴上这般说,嘴角却是忍不住翘了起来。
想了想。
霍思雁从胸口掏出那锭元宝,递给叶天麻:“我知道你是心疼金元宝!那,你拿着!”
叶天麻怔了怔,不假思索又将元宝塞了回去:“你个小小胡女,不知所谓!看轻你汉家哥哥!送出去元宝,岂能再收回来!再说了,不就是五十两,须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潇洒说完,眼看霍思雁又抽出了弯刀,叶天麻脚底抹油溜了。
霍思雁又好气又好笑的盯着叶天麻的背影,喃喃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这个叶天麻又去读那些酸文!”
……
因为师傅的糟糕医术,叶不归师徒俩,很多时候,看个病,五个铜板都挣不到,还要倒赔医患。
这种情况,一直到师傅跨界做了兽医,这才有所改观。
可也并没有好多少。
这么多年来,师徒俩一直过着苦哈哈的日子,时不时还要隔壁霍取饼接济。
这也是霍取饼斜眼看叶天麻的原因。
作为邻居,接济一下,是出于好意。
可一想到女儿要嫁到这样人家,过着吃了上
顿没下顿的日子,不管是哪个父亲,怕是都不会有好脸色。
所以这五十两金子,是聘礼,是希望,是叶天麻是攥在手里的,有史以来,面额最大的钱。
不过,在见了那一箱鸽子蛋之后,五十两金子,倒也没那么心痛了。
有钱了,不装了!
不就是五十两,爷赏你了!
抱着这种心态,叶天麻一路来到李舟家中, 正要推门进去,依稀听到屋里有人言语。
“让你准备的边角料呢?京城那些……急着要……”
“大哥……这……都怪叶兽医那徒弟……我今天遇到个肥羊……叶天麻冒出来,不仅强取豪夺了咱家的药,分文未给,还让人拿到逼着我给他鞠躬行礼!”
“有这事,叶兽医那徒弟如此胆大?”
“我能骗你么大哥!今天要不是我跑得快,指不定那些人就真拿刀砍我了!”
先前几句没怎么听清,可后面这些话,颠倒黑白!
叶天麻越听越是窝火,师傅的交代,也都忘了!
当即推门进去,这动静把院中的两人吓了一跳。
正在哭诉的李舟看清楚来人,当即怒火中烧,猛地跳起来道:“好你个叶天麻
,你还追上我家来!怎么,真当我李舟的脑袋是面团捏的?”
“难道不是?”叶天麻呵了一声:“下午你在霍大叔家中怎么说的,以后见了我,弯腰喊师傅!乖徒儿,师傅在此!”
“你就是那叶兽医徒弟?莫不是活腻味了?”一道阴冷至极的声音传来。
李舟身后的微胖中年人,阴着脸,走上来。
这人脸大肚圆,明明是弥勒佛体态,偏偏一双三角眼,地包天,加上嘴角长了撮粗黑弯曲毛发的黑痣,整个人看起来就是那种尖酸刻薄的面相。
叶天麻脸色一凛。
这人是李舟的大哥李杨,在胡杨县中开了一家药铺,听闻在胡杨县认识不少当官的,不知今日怎么回了奉右村。
这李杨可不是李舟这废物……
这么些年,奉右村被这两人整的家破人亡也不在少数。
这等地痞无赖,不是他们这些升斗小民得罪得起。
叶天麻正要压着脾气,拿出那五十两金元宝,把今天的事好好解释一遍。
忽而皱眉盯着李杨面孔仔细看了看,一句“你有病啊!”
已经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
李杨眉头一挑,那双三角眼
紧紧的挤在一起!
他娘的!
别说奉右村,就是在胡杨县,也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一旁的李舟已经转身去拔骆驼上挂的驼刀,准备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