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椒炒鸡蛋入口,青椒的辣味直冲舌尖,快速蔓延到整个口腔。
最后连嘴巴仿佛都冒着火,容泽忙递给她一个馒头:“快吃口缓缓。”
一口馒头下去,嘴巴里的痛意终于消下些许,不过,辣的是真过瘾啊!
她又夹一筷子青椒炒鸡蛋,许是方才舌头尝过这个味儿,对辣的耐受度高了些许,第二口倒少了那种火烧火燎,想要大口灌冷水的冲动。
青椒炒的时间短,犹带几分清脆,鸡蛋滑嫩,蛋香浓郁,很好的糅合了青椒的三分辛辣。
蛋香中也带着热辣,一口馒头一口菜,很快,薛黄英就干完了一个大馒头。
“别光吃青椒炒鸡蛋,也尝尝青椒炒豆角。”
容泽又递给薛黄英一个馒头,见她如此喜欢,脸上笑容更盛。
豆角难熟,炒的时间更长许多,青椒也炒出虎皮,只从卖相上看,确实不如炒鸡蛋里的青椒青翠。
她夹起一筷子青椒炒豆角,轻轻一咬,快速咬一口馒头咽下,眸底带着惊艳。
一样的辛辣滋味,却是两种不同口感。
虎皮青椒吃着软嫩,炒的更加咸香入味,就连平日吃起来没滋没味的豆角,都变得鲜辣爽脆。
俩人风卷残云,薛黄英干点四个馒头,容泽干掉两个,最后菜汁也没浪费,俩人最后分食一个馒头,蘸了个干净。
俩人吃的肚皮溜圆,都有些不想动弹。
薛黄英正准备说待路晾干,去水岭一趟,就听一声怒吼响起。
“谁家干仗了!”
俩人对视一眼,走出院门外。
怒骂争执声颇高,远远传了过来。
薛黄英竖起耳朵往东边望,片刻后道:“回吧,听声音是李耕地和他婆娘。”
若是村里其他人家,她还好奇人家为啥干仗。
是钱氏的话,就不稀奇了。
这娘们日常出门嚼舌根,阴阳怪气。
在家横竖看啥都不顺眼,她一不敢骂婆婆丈夫,二舍不得骂儿子李大宝,三天两头逮着俩闺女,就是一番鸡飞狗跳穷折腾。
老实说,钱氏回娘家那段日子,村里的狗都安静许多。
俩人既不关注钱氏,就开始收拾家务,伺弄牲畜。
家里从夏收开始后,近来这些琐碎活计都是容泽做,今儿也不例外。
薛黄英坐屋檐下,把一早留好的各种种子拿出来查验,挑出干瘪带虫眼黄豆扔掉喂鸡。
容泽自去灶房刷锅洗碗带喂猪。
刚拌好猪食,就听闹哄哄的声音由远及近传过来,钱氏的谩骂声尤其声声扎耳。
薛黄英眼皮一跳,放下了腿上的簸箕,隔着院门土墙,凝神往发声处听去。
太吵了,李耕地的喝骂声和钱氏的咒骂声旗鼓相当,其中又夹杂着别的妇人高声呵斥声………
似乎还有小姑娘微弱的哭泣声………
薛黄英先反省一下自己,自家这些日子忙夏收,除刚开始两三日和钱氏搭地边割麦,其余时候几乎很少碰面。
饶是见到,自家也从未主动招惹她,哪怕一个字,都没说过。
薛黄英想了一圈,觉得钱氏该不是冲着自己来的,遂放下心,安安心心继续捡豆种。
刚捡几颗被虫蛀过的黄豆,她眉头就是一皱,倏然起身。
“姓薛的,你个小娼/妇给我出来,老娘一没打你,二没招你,你个黑心肝烂肚肠的,竟然害我………!”
竟还真是冲着自家来的。
自己既没错,定然是钱氏又开始抽风皮痒了。
院门吱呀一声打开,薛黄英和容泽面色如霜,冷冷看着撒泼谩骂的钱氏。
李耕地拽着她的胳膊,使劲往回拖,嘴里不停呵斥,她只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嘴里不停吆喝哭骂薛黄英要害她。
身上满是泥污,头发都散乱下来,对着李耕地又掐又踢,整个人癫狂非常。
呵!
竟还真是冲着自家来的,方才刚复盘过,自己没错,那必然是这老娘们捏着芝麻大的事,想要借机生事了。
薛黄英眸色锋锐,盯着钱氏,声音极冷:“当着这么多人面,别逼我抽你,我自认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今儿无端来我家门口撒泼,这笔账我且先给你记着。”
她看一眼焦头烂额,脸色涨红的李耕地,冷淡道:“大叔,还不知道婶子抽哪门子疯,大叔说个明白,我也好知道自己为何受此谩骂。”
李耕地更加无地自容,羞愧道:“和你无关,这娘们一天不找些事,她就难受………!”
这话简直等于没说。
薛黄英看向周围聚拢而来的妇人汉子。
倒还真一个妇人迟疑道:“我家离的近,恍惚午饭时,说什么金萍种的啥菜蔬有毒,害的她嘴肿舌头疼,搁家里就闹心一场,把金萍打了一顿。”
薛黄英眉眼极冷,看向李耕地:“大叔,咱们两家虽说一个村,搁的可不近,莫说我没毒,便是有毒,也投不到你家饭锅里。”
“我呸,我家大宝可是说了,家里那些个秧苗都是从你家出来的,不是你育的这些毒苗苗害我,还能是谁!”
钱氏眼睛都红了,她狠狠啐一口,指着薛黄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