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钱两清?”
“这么简单!”冯氏闻听有法子,忙把怀里还没捂热的铜板,一股脑都拿了出来。
老道士掐指一算,高深莫测道:“若老道算的不错,施主该是属虎吧。”
冯氏忙不迭的点头:“道长真是神人,我正属虎。”
“这就对了,你家可还有属龙之人。”
“我当家的属龙,道长,难不成是我们属相相克?”
冯氏说完,就开始盘算她嫁进容家这二十多年的,所有和容德相关的不如意事。
老道士摇摇头:“是相克,不过不是你当家的,虎属阴,龙属阳,阴阳调和,阳气灌注,只会彼此成就,再不会互相消磨………”
老道士皱眉掐算:“奇怪,好生奇怪,本该极阳的龙怎会滋生阴气呢,本来是龙腾虎跃的威猛运势,偏演变成龙虎相争的两败之势………”
“哎吆,这又是阳气灌注,又是滋生阴气的,道长,会不会这只龙老了,不中用了,阳气不行了啊!”
大嘴瓢吃着炒豆子,眼神不断在容德和冯氏逡巡,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咳咳,这位施主,请你自重。”老道长凛然正色道。
冯氏脸涨的通红,容德在众人打量的视线中,恨不能挖个坑躲进去。
大嘴瓢撇撇嘴,颇不服气,她哪里说错了,只是到底不敢造次,悻悻闭嘴。
“啊,我想起来了,大嫂是不是属龙,如此说来,这只滋生阴气的龙正合大嫂子……”冯二妮惊呼道,意识自己说了什么,忙捂住嘴巴。
冯氏经提醒,一脸愤慨,指着柳氏开始骂骂咧咧:“我就说呢,早些年家里吃喝不愁,时不时还能割几两肉,从这娼妇进门后,家里一年比一年艰难,如今别说吃肉,竟是连填饱肚子都不能了………”
“这关大牛娘何事,早些年你们吃喝不愁不都是从二房扣过来的吗,这几年二房自顾不暇,你们也跟着一落千丈,咋啥事都往没享过一天福的儿媳妇身上赖!”
大嘴瓢叭叭说完,最后来句总结:“村里人不说,可都看着呢,真当大家伙是瞎的不成。”
冯氏气的头晕眼花,看着大嘴瓢吃着炒豆子,恨不能把她嘴巴打歪。
村里人一想,还真是和大嘴瓢说的一样,瞧着柳氏的神情愈加同情。
冯氏辩无可辩,一口气哽在喉头,待看过眼含慈悲,笑看自己的老道士。
忽然福至心灵,喊道:“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道长说的,道长说这贱人克我。”
老道士原本乐呵呵看戏,突然被拉下水,脸上的笑容都凝固几秒,他端正神色,一甩拂尘:“施主慎言,老道说的是属相阴阳不合,可没说施主儿媳妇妨克施主。”
这不一样,有啥区别。
冯氏包括村里人都大为不解。
“属相相克在老道看来,就是个谬论,在老道看来,只有不合的气场,没有相克的属相。”
他一脸莫测高深,细细看一遍被容根揽在怀里,脸色苍白惊惶的柳氏,一番观气后,道:“这位施主从面相上看,是先苦后甜的命格,她的福气在后头呢。”
听说柳氏也有福气,冯氏气的眼睛都红了。
女人享福,还不是享丈夫儿子的福,柳氏的福气越大,她儿子和孙子就越受苦受累。
想到大儿和孙子苦哈哈供养柳氏享受,冯氏的不甘溢到顶点。
柳氏听到老道士如此说,一脸的受宠若惊:“多谢道长吉言,民妇幼年丧母,不能说不苦,只从我嫁给孩他爹,给他生养两个娃儿,这几年,却已经甜多于苦了。”
容根闻言,心里更加愧疚,他往日也不觉得柳氏过的多苦,村里妇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嫁人生子,操持家务。
可从冯二妮进门后,他看到冯二妮的待遇,心里明白这些年,家里确实委屈了柳氏。
只他不想家里争执不休,索性全当看不见……
如今听到柳氏说嫁给他,给他生养娃儿甜多于苦,他的愧疚亏欠一瞬间达到顶峰。
冯氏最恨柳氏寻常表露的柔弱模样,她啐一口,看向老道长:“敢问道长,这种情况下,我该怎么办,才能扭转运势。”
道长哈哈朗笑:“老道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有些人天生气场不合,聚则两败俱伤,散则各自辉煌。”
散则各自辉煌吗,柳氏辉煌不辉煌她不管。
她是一定要让她的命格重新回归一生无忧,吃喝不愁的好命格。
竟是要散!
柳氏虽生着张苦瓜脸,瞧着福薄,有一说一,确实能干勤快。
她想到自己的命格,心里把这一丝不舍也斩掉,瞥一眼身旁的冯二妮,自己也不缺儿媳。
二妮又是侄女,待调教好,更会与自己贴心贴意。
老道士前后盘算一番,见再无疏漏,拂尘一甩就转身离开。
“道长且慢!容德想起一事,猛然开口。
老道士头也不回,声音绵长悠远:“你们要找的那件东西,就在村尾一座屋中,拿到东西,今夜子时三跪九叩烧祭与阴灵坟前,阴灵怨气即消……”
老道士步履从容,身姿超然,最后一句清晰传入众人耳中:“人去时吐出的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