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盘炸菌菇,两人吃的干干净净,喝野鸡时,薛黄英点评道:“麻辣和椒盐味的,比起紫苏味的更好吃些。”
这三种调料大同小异,区别就在于麻辣味的在桂皮和香叶、八角的基础上加了山椒和花椒。
椒盐味的则是去除了花椒和山椒,在桂皮等大料的基础上,添入胡椒与碾碎的细盐。
至于紫苏味,就更简单,是用紫苏叶与茴香叶几种香味碾磨的,香味独特,喜欢的人该是极喜欢,不喜紫苏味儿啊,怕是不愿尝。
不似麻辣和椒盐两种口味,不挑人。
容泽闻言,轻轻点头,拿过薛黄英面前的空碗,起身又给她盛了碗鸡汤,舀了几块鸡块放在碗底。
薛黄英接过碗,心里不禁感叹一句,成亲真好啊,她胃口仿佛都比以前好了许多。
野鸡汤鲜美,鸡肉紧实香甜,两人说着家常闲话,吃的美滋滋。
吃完饭,容泽归置东西时,开口:“大戏唱五天,山椒味辣,省着点应是够用,家里的大料怕是不够。”
薛黄英瞧一眼她手里的篮子,点头:“是不怎么多,无妨,待会儿我去村里收一些,问题不大。”
这些大料年节做肉菜用得到,勤快的妇人汉子,每年都会上山晒制一些,要收够自家摆摊用的并不难。
姚员外府上二十七就开戏了,细细算来,也不剩几天,恰好这两日泥路难行,他们可以把前期的准备工作给做好。
待道路一晾干,直接便能去寻位置支摊位。
这么一想,只觉时间紧迫,她忙起身去屋里,从鸡蛋坛子里摸出二十个鸡蛋,装进一个小篮子里,拎着就去了赵大海家。
刚一走进院门,就见吴氏背对院门,正往猪食槽倒猪食。
赵宏在理竹竿,赵大海坐在屋檐下,手指翻飞,编一只小小的竹篮。
薛黄英眼睛逡巡一圈,云彩却是不见。
“阿英姐……!”赵宏扭头看见薛黄英进门,忙唤人。
赵大海夫妻听见儿子声音,忙向院门口看去,就见薛黄英拎着只小竹篮,俏生生走了过来。
“阿英啊,可是有啥事需要大叔婶子帮忙,只管说,莫要外道。”俩人都看见薛黄英手里拎的小竹篮,忙关切道。
薛黄英心里微暖,她同赵大海一家住的近,两口子人实在憨厚,虽她不愿麻烦二人,但农忙时节,两人忙完地里活计,经常拿着镰刀,扛着钉耙,直接就去了地里。
她也不愿平白受人恩惠,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汗珠子落地上摔八瓣的辛苦活,翻地犁地时,两家都没牛。
拉犁这苦差事于她而言就是田里走一遍的事儿,自然的,她就揽下了,这么些年,两家有来有往,处的还算亲密。
薛黄英微微一笑,也不拐弯抹角,道:“大叔婶子想也听说容泽爹娘传下的一块玉佩被他大伯伯娘偷当了,赎金颇高,家里还要靠着田地活口呢,也不能不管不顾都卖了换件死物………
容泽孝顺,咱们就想着趁姚员外家唱大戏,也做个吃食生意,好歹挣些铜子回来,加上卖鹿的银钱,到时候再找我姐姐们借点,看能不凑够赎金,总不能真断了他的念想,让他爹娘的遗物流落在外。”
吴氏闻言大惊,那三只鹿卖了四十两,竟还不够玉佩的赎金,乖乖,那该有多少银钱。
她想劝两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来日有银钱再买好的就是,然她还记得自己是个外人,张张嘴,又咽了回去。
吴氏再开口,就是另一番话:“阿英啊,你这吃食生意,有需要婶子帮忙的地方,只管说,莫要客气。”
薛黄英瞧出她神色含着的不赞同,也不在意,笑道:“我家那吃食生意,需要大料做配,家里去年晒的不多,自家吃倒是够了,摆个小食摊,就有些勉强。”
吴氏闻言,忙摆摆手,唤赵宏搬个凳子给薛黄英歇脚,一扭身,去了堂屋。
片刻后,拿着一个小布口袋走了出来,往薛黄英手里一放:“这些你拿回去用的,里面是我同云彩去年在山上摘的,干净着,一点没返潮发霉。”
薛黄英掂在手心,约摸能有个七八两,她含笑接过,口中道谢,起身就拎着篮子往灶房去,准备把鸡蛋腾出来。
“哎吆,你这孩子这是作甚,这些大料没花一个铜子,你拿鸡蛋来换,不是打你婶子脸吗。”说着,就去拉薛黄英,把她往院门外推。
“婶子不收鸡蛋,这大料我也不要了。”薛黄英佯装薄怒,就要还回布口袋。
赵大海编着筐,插话道:“阿英啊,听你婶子的吧,这些大料咱们也没花费什么,怎好厚着脸皮收你鸡蛋。”
“大叔这话说的,这也不是伸手就能得的,且我还有事请婶子帮忙呢,婶子不收,我可不敢开口。”薛黄英力气大,吴氏推不动她,坚持把竹篮里的鸡蛋,放进了灶房。
吴氏见她执意如此,再推让下去也不好看,方罢了,末了问道:“有用得着婶子的地方只管说,莫要客气。”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