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你们那日回门,记得来伯娘家里吃饭!”大闫氏安心把钥匙收下,笑道。
回门好啊,短短三天时间,也不怕冯氏出什么幺蛾子,到时容泽回来,她还了钥匙,这两家再为这房子闹,可也不关她的事了。
王婆子瞅瞅天色,便就要离开,一眼看到薛家带来的公鸡,笑道:“这喜鸡可不好带回去,主家又不能杀了吃,暂且先关在后院吧,这几日先请你伯娘过来照看一二,待三日回门时再做处理。”
“哎吆,何必这么麻烦,我家正缺个打鸣鸡,我出二十文钱,买下来放家里,正好留着打鸣。”大闫氏闻言,笑眯眯从怀里摸出二十个铜板,一把塞在薛黄英手里。
薛黄英也不客气,笑道:“若是旁的鸡,就送与伯娘了,只这喜鸡却是不能白送,自家养的鸡,随便给点就成。”
说完,又数出十个铜板,塞回大闫氏手上。
冯氏难缠,这会儿看着消停,说不准哪日又起了心思,这房子又搬不走,便是卖,陆氏新丧,这房子一时半会儿怕是也卖不掉。
且这是容泽自小生活的地方,但凡有一丝可能,没谁能轻易割舍自己的家,天长日久的,难免就有托付容家族人的时候。
如今能交好于容氏族人,薛黄英自然不愿错过。
便是将来使不上劲,只别在后面捣乱,也是好的。
大闫氏挣不过薛黄英,推脱不过,只得不好意思收下十枚铜板。
她大公鸡,只觉压手就有八九斤重,瞧着那毛色油亮,流光溢彩的尾羽,只觉喜人。
又是一串噼里啪啦的炮仗声,半大孩子躲在一旁,抓耳挠腮等着捡拾炸落的小炮。
迎亲队伍喜气盈盈来,又欢天喜地走。
临行前,大闫氏开口让迎亲队伍把家里的锅碗瓢盆,铁锹钉耙一起带走,被薛黄英拒绝了。
他们三日后就回来,她不想容泽推开院门,看到的是空空荡荡的家。
结亲时逢桥放一串小炮仗,经过路口放一串小炮仗,迎了新人回来时,便是对着沟头走,李合顺也是点燃一串炮仗。
同水岭村人一样,星河湾的路口也站了一些人,想要一睹新郎的风采。
“英娘他们回来了!”
村人们有的忙往薛家跑,等着坐席吃肉,有的忙迎上前,打量观察容泽的同时,还不忘含笑打招呼。
“快快,英娘他们方才已经在村口了!”
俞氏听闻,忙指使村里的汉子把炮仗摆好,又看一眼院门口缝喜被的葛氏和吴氏,见正在收尾,心里轻舒口气。
“蝉娘买的这被面摸着可真顺滑,得不少钱吧!”
葛氏把红线咬断,又轻抚一把被面,赞叹道。
“是呢,这花色也鲜亮,染的色儿也正!”旁边没坐上席,等着吃下一轮的村人们闻言,忙同声附和。
薛夏蝉抱起大红色的喜被,笑道:“这是府城的时新花样,这样的细棉料子,十二文一尺,我家还有一些,伯娘婶子们若是想要,赶明儿去我家看看!”
竟要十二文一尺,乖乖,府城的东西就是不一样,镇上上好的细棉也才八文一尺,土棉布更便宜,只要六文。
这一尺细棉能买土棉布两尺有余,他们庄户人家,不是刮了,就是碰了,还是粗糙些的棉麻布料耐造,虽扎人,穿久了,也就服帖了。
薛夏蝉见这些人打了退堂鼓,也不在意,左右没有卖不出的货,有需要的是自会买。
她手里的细棉虽贵,却是比镇上和月布庄的更清薄柔软,待天一热,做夏衫正好,又透气又吸汗,不愁卖不出去。
喜气洋洋的结亲队伍很快回来,炮仗震天响,一串恭贺声中,薛黄英同容泽走进了院中。
薛大太爷坐在堂屋东侧的椅子上,他是薛氏一族的族长,薛家并无别的亲眷,薛黄英也不想请个祖宗往后拿今日的事儿压着自己,索性请了薛大太爷压阵,由他坐在上首。
主婚人由村长充当,他老人家站在堂屋的一侧,看着面前姿容出众的两位新人,心里也很是欢喜。
听闻容泽学问不错,不知为何没有继续进学,不过没关系,这么个好儿郎,如今是他们星河湾的了。
王婆子站在另一侧,看着穿着体面,头上插着银簪,眼角眉梢俱是喜气的薛夏蝉,面上浮着无尽喜色。
快了,拜完了堂,自个就能拿到谢媒钱了,她含笑看着村长,冲他轻轻点头。
堂屋红烛高照,正中喜字被照的红亮。
村长齐连江声音和蔼高亮:“一拜天地,六畜兴旺五谷丰登!”
薛黄英同容泽在王婆子的指引下,冲门外深深一礼!
“二拜高堂,善敬父母子孙满堂!”
二人转回身,对着袅袅飘烟的香炉,深深一礼。
“夫妻对拜,良缘永结福寿共享!”
薛黄英同容泽对视一眼,眼里缱绻温柔,二人冲着对方,附身一礼。
“好好,英娘,阿泽,你们二人今日结为夫妻,日后定要彼此扶持,相互体贴包容,莫要因为外面的流言蜚语,就徒生烦恼,等你们到了我这把年纪就知道,那些碎嘴子的话和放屁是一样的,一日三餐,茶饭温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