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要和我生分至此!”薛黄英作出一副伤心模样,盯着容泽。
容泽瞧着面前女子眼角眉梢浸染的伤心,猛的慌乱起来,有些不知所措,忙道:“不、不、我…我是男子…理应爱护你,这些翻地的活儿,本该由我来做!”
薛黄英见他满脸的诚恳坚持,眼里浮起笑意,心里蒸腾着暖意,想了想,认真道:“咱们往后是一家人,你想护着我,我同样也想支撑你,别的我不能替你扛,只是翻地的话,还是可以的。”
被这样一双清澈眸子认真注视,容泽脸刷的红到耳根,心里滚烫一片。
他听懂了薛黄英的言外之意,迟疑着松开手,还是道:“你莫要累着了!”
“嗯,快些把饺子吃了,再不吃真的凉了…”
容泽坐在陆氏生前常坐的那块石墩上,一口口吃着饺子,眼睛看着薛黄英把铁锹使的飞快,心里想着,“娘,你可以放心了,阿英很好,她和你一样,都心疼孩儿,往后的日子里,我不会是一个人……!”
容泽一盘饺子吃完,薛黄英把菜园的空地也挖了个七七八八。
“歇会儿吧,也没剩几锹了,我自己来就成。”
薛黄英看了看剩下的,叫果然没余多少,这么几锹就当是给容泽锻炼臂力了,她把铁锹放好,两人由容泽引着,去了堂屋。
“婶子的灵位在哪儿,我给她上炷香!”
容泽闻言一怔,看向堂屋内摆着日常用品的条几,摇摇头:“我娘连容家祖坟都不愿葬,想来她也不愿死后还困在这几间房中,屋里没有我娘的灵位!”
薛黄英闻言微怔,看着容泽淡淡的面色,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失去相依为命的娘亲,该是人间至痛吧。
“今天看见你,我很欢喜!”容泽不欲在这个话头上多绕,看着面前极力掩藏心疼的姑娘,心里蓦地一软。
“嗯,我也欢喜……!”薛黄英脸颊微红。
两人默默对坐一会儿,薛黄英只觉脸颊越发的热,周遭空气仿佛都黏稠了起来,她轻咳一声,道:“我要回家了!”
容泽看一眼外面的天色,夕阳的余晖照的小院橘黄一片,这座院子仿佛重新有了生气,他有些舍不得这份温馨静谧。
“好,我送你!”初春的天气黑的很快,她一个女子,太晚回家,他也不放心。
“你……!”看着薛黄英径直往后院走去,容泽呆住,这人难道还要翻墙而出!
不及他惊诧,就见薛黄英三两下攀到墙头,身姿十分的矫健敏捷。
“行了,我这就回了,你晚上睡觉时,把门插好,这墙头也太好翻了些,不安全!”说着,不等容泽回应,人就跃下了墙头。
转瞬,墙壁上传来沉闷的两声响,紧接着,一道清楚又低微的声音响起:“等着我!”
容泽一愣,旋即失笑,贴着墙壁,轻轻道了声:“好!”
容泽盯着墙壁,仿佛看到一墙之隔的女子含笑愉悦的眉眼,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心里怅然若失。
看着空无一人的墙头,想起她方才在墙头的特特叮嘱,不禁莞尔,家里的空的能跑耗子,谁会没事翻他家墙头。
他看着翻过的菜园,弯唇笑了笑,眼里蕴藏着无尽的温柔,方才的那盘饺子吃的他腹内饱饱,刚好不用做晚食了。
捡起竖在墙边的铁锹,他摸着木柄,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微烫的热度,他想着薛黄英翻地轻松的模样,学着她使铁锹的架势,开始挖起地来。
回去路上,薛黄英才发觉自家的篮子忘了带走,她懊恼敲敲头,心里盘算着待会儿回家怎么同姐姐解释,她出去一趟反弄丢了只篮子。
一路钻着林子,赶在天黑前回了家,还没进院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孩子们开心的笑声。
“什么事这么高兴!”
“小姨,你回来啦,我们捉到了只野鸡!”娇娇和长松见是薛黄英回来,高兴非常,忙跑上来扯她衣裳,把她连拉带扯拽到一个大竹筐前。
瞧见竹筐里奄奄一息的长尾野鸡,薛黄英眉毛一挑,很是意外,这俩孩子运气当真好。还真被他们给抓到了只野鸡。
“这只野鸡受了伤,我又拿石头砸了它一下,万幸砸中了,不然可逮不到!”李合顺搓搓手指,面上有几分拘谨。
薛黄英神情微滞,记得大姐夫虽说寡言了些,大家说话,还算随意,这才多久,怎这般不自然。
后想到大概是自己午时的发作惊着了他,就有几分好笑,这事儿也不好解释,薛黄英只当做没看见他的不自然,对他笑笑,只说他们仨果然好运气。
回头就看见薛春樱正拿着火棍,倚在灶房门框旁,笑的一脸意味深长。
“大姐,这鸡你打算怎么做!”薛黄英被盯十分的不自在,赶在薛春樱开口问她篮子钱,率先开口问道。
“这鸡瘦巴巴的,煮汤没有油水,我方才泡了些菌菇木耳,晚上炒了,再贴一圈锅贴吧!”
薛黄英闻言,也勾起了馋虫,她一个人,做饭也都是糊弄着,好久没吃地锅鸡了,闻言就去灶房看水烧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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