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泽激动道:“是我娘的那块!!
大掌柜见他上手就去拿,一把把盒子盖上,收了起来。
”五十两,银子给我,玉佩连盒子,你们可以立马带走!”大掌柜仍是这句话。
容泽摸摸怀里的银子,田地房屋还没卖,他身上除聘礼的十两外,再就是上次卖田地办丧事余下的九两银子。
玉佩的赎银五十两,就是加上剩下的两亩田地、和家里的房屋,也不够。
“大掌柜,咱们现在没那么多银钱,大掌柜可否通融一二,把玉佩留一段时日,容咱们回家筹借银钱!”
这块玉佩是陆氏的遗物,它对容泽的意义不同,薛黄英叹一口气,上前几步,同大掌柜商量。
“可以,你们须得交付定金,我最多与你们留三个月,三个月后,若你们没有凑足银钱,定金不退!”
“若我们凑够了,玉佩到时不存?”
“你们只管拿着契书去官府告我,老夫按死当数目,双倍赔偿你们!”大掌柜说完,目光如炬盯着薛、容二人,道:“玉佩存放咱们当铺期间,一日三文钱!”
一日三文,三个月就是三串铜板,不愧是开当铺的,当真做得一手好生意。
玉佩在人手中,岂有不低头之理,容泽和薛黄英满心无奈,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
按大掌柜的要求交上五两定金,大掌柜大笔一挥,写下两张一模一样的契书,二人细细看过一遍,确定没有漏洞,方由容泽和大掌柜二人签字画押。
遗憾离开当铺,薛黄英见容泽神情有些低落,安慰道:“细细想想也是好事,至少玉佩还没流出去,不然,那才麻烦!”
容泽闻言,面色舒缓一些,见薛黄英看着自己的眼里带着关切与担忧,心里一暖,心头浮上歉疚。
自己昨儿刚说要长长久久的保护她,给她遮风挡雨,想到方才在当铺里,也是薛黄英替自己转圜,一时更无地自容。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你饿不饿,咱们去吃碗面吧!”
今儿不逢集,街上摆摊的一个也无,要吃面就得去面馆食肆,一碗素面就得五个大钱。
薛黄英不欲让他破费,忽的想到这是自己将要过门的未婚夫,谁说一定要容泽给她花钱呢。
她也可以请容泽吃饭呀!
又见容泽消瘦的脸颊苍白一片,遂点头应下,两人挑拣个偏僻些的铺子,店家上来殷勤招呼。
“这位姑娘的面里加个荷包蛋!”
薛黄英微一愣,偏头对同店家说话的容泽一笑,没有拒绝。
两碗阳春面很快端上来,其中一碗卧了个金黄的荷包蛋。
“吃吧!”
容泽把卧着荷包蛋的那碗面推到薛黄英面前。
薛黄英并不推辞,用筷子把荷包蛋一分二,大的那份放进了容泽碗里,唇角微弯:“吃吧!”
容泽错愕的盯着碗里的半块荷包蛋,眼睛被氤氲的汤气蒸的水汽弥漫。
他没有抬头,夹起荷包蛋,小小尝了一口,荷包蛋许是一早煎好的,外面被汤汁浸的热烫,里面温温凉凉。
这是除他娘外,第一个和他同分一个荷包蛋的女子,容泽抬起头,看着薛黄英低头吃面的模样,心里酸酸烫烫。
薛黄英温和的声音响起:“我想加点醋,你要不要!”
容泽闻言,就要照顾店家与她拿醋。
薛黄英一把拦下,她本就是想借着加醋悄悄把面钱付了,这要是把老板叫来,她的打算岂不是要泡汤。
“店家忙着呢,我自己去后厨倒一点就成!”
不等容泽反应过来,薛黄英端着面碗,就去了后厨。
片刻之后,笑眯眯走了出来。
两个人安静吃完面,阳春面清爽顺滑,面汤也带着麦香,两人都没浪费,面汤也喝的干干净净。
饭毕,筷子往汤碗上一搁,容泽扬声招呼店家结账。
“这位小哥儿,方才你家姐姐已经结过账了!”
店家话一出口,两人俱是一愣,容泽有人解释一番,这是自己未来的娘子,不是姐姐。
奈何薛黄英梳着姑娘的发髻,这么个大姑娘和个汉子出双入对,难免被讲究指点,嘴巴张张,终究还是合上了!
姐姐就姐姐吧,自己本就比容泽大上两岁,这店家一眼看出自己年岁长,莫非真的如钱氏叫嚣的那样,自己是老姑娘了!
薛黄英低头瞅一眼自己粗糙的手掌,看着面前年华正好、风华正茂的容泽,心里百感交集。
两人神情复杂走出食肆门,容泽方才反应过来,先前的面钱是薛黄英付的。
只这会儿再不好纠缠这个,两人沉默往前行一段路,容泽一直琢磨买个什么东西,送与薛黄英。
身边人发丝如墨,半披的发髻上,横插一支竹簪,不缀任何头饰,简素又温柔。
容泽想到昨儿见的薛黄英,发髻上还系着一根松绿色发带,衬的她轻盈又灵动。
他抬起头,往前看了看,果然看到一个布庄。
两人虽然沉默着,薛黄英时刻留意着他的举动,见他眼睛亮了亮,脚步也略快几分,不禁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和月布庄。
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