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还我!”
“玉佩当了,当了!”容德大叫着把手里的纸片扔向容泽,趁容泽伸手抓纸片的间隙,踢了身边的两个儿子两脚,叫道:“还不把你们娘抢回来!”
容泽本来就靠毅力支撑着,全身的力气都凝在手上,身上已是软绵绵一片,被两个汉子一冲,人就握着纸片跌倒在地。
容根和容铁柱不敢耽搁,一把拖住冯氏,瞬间离容泽这个煞星八丈远。
容泽却没管脱困的冯氏,只盯着手里的当票,心头一阵绝望,拿回玉佩换钱,是他想到唯一来钱快的法子。
玉佩已经当了出去,他娘的药钱该从哪里来!
虽容泽此时狼狈不堪,瘫倒在地,只方才那一番变故惊吓,容德等人心头惶惶,也不敢趁虚而入。
柳氏更是早护着两个娃儿跑出老远,生怕容泽没拿到玉佩,发起狂来,打杀了她两个儿子。
“打、打他……”冯氏面容肿胀青紫,瘫在地上不停的咳嗽,声音嘶哑难听,听在人耳中,极其不舒服。
容德一把捂住她的嘴,只求她能消停点。
这声音却提醒了容泽,玉佩已经被这两公婆当了出去,这银钱,他得拿回来。
咬着舌尖,定睛扫一眼,上写死当三十两银。
这玉佩一直是娘收着,逢年过节,她都要自己跪拜祈求一番,说是爹留给他的遗物,当年小时,他曾问过它的价值。
娘当时说,以后这块玉佩就是传家之物,它的意义当属无价之宝。
细细又看一遍,玉佩当于半月之前。
时间尚短,这银子就算花用了一些,也该还剩大半才是。
“把三十两银子的当钱拿来!”
“什么!竟有三十两,什么玉佩竟值三十两!”
“这么多银子拿手里不怕烧的慌,人家孤儿寡母的东西也要抢!”
“就是,看来容树小时被卖,果然进了大户人家做事,啧啧,一块玉佩就值三十两!”
“钱再多有什么用,人还不是没了,留下孤儿寡母,受人欺凌。”
“……………”
一风吹起万重波!
围观村人再没想到一块玉佩竟能值三十两银子,羡慕之余,顿时对着容家众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容德神情慌乱:“哪里有什么三十两银子,你别是看花眼了吧,当铺老板说了,那块玉浑浊,只给了五百文!”
又忙交代一旁的大儿:“根子,去拿五钱银子与容泽,咱们容家可没这种杀害至亲的东西,今日以后,咱们两家,就各不相干了。”
说完,又同眼含不屑的村民们解释:“别听这小子瞎说,我弟弟回来时身无长物,哪里有什么值钱贵重物品,他那媳妇就是东家的一个丫头婢女,除了茶饭做的好些,再没甚长处,那些年娘两个吃药看病,我家老婆子更是日日前去照看,我家当年可是帮衬不少,哪里有什么三十两的玉佩!”
“若有玉佩,你娘当年怎不拿出来,任由你爹大雪天进山猎狐皮,丢掉性命,你们母子还真是一般的祸害灾星,你娘克死我弟弟,你又打杀亲伯母,真是谁沾谁倒霉!”
说完,见容泽摇摇晃晃起身,他心下发虚,也不及和村人解释更多,一把和两个儿子拖着还要理论的冯氏躲回了院里。
容泽听他一番颠倒黑白的话,已是怒极,舌尖咬出鲜血,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与清明,就要去追。
不妨一个满头银丝的老妇人一把抓住他,悲声道:“阿泽,快些家去看看你娘吧,她,她不行了!”
“快和我走,你娘有话与你说!”老妇人抓住容泽的衣裳,使劲往外拖。
这孩子走不稳,站不直,这么上门吆喝容德等人,不用想就知道,会被打成什么模样。
“娘……娘!”
容泽痛叫一声,扭头扒开人群,就跌跌撞撞往家跑去。
主角都走了,围观的村人们也都慢慢散去,其中不凡有好事的,好心的,好奇的,便尾随容泽,一路去了村尾的一座黄泥小院。
王媒婆是外村人,碰上这等事瞧瞧热闹也就罢了,再盯着去人家家里,终究不地道。
容泽其人,她也略听说一些,这十里八乡的人家,一辈子生活在这片土地上。
各家有个什么新鲜事,亲友传亲友的,很快就能传的附近村子人尽皆知。
容泽其父名容树,与容德是同胞的两兄弟,那时候整个永宁府闹灾荒,他们大泽镇在永宁府辖下,自然首当其冲。
她那时还年轻,扒树皮吃草根什么都吃,咬牙苦苦支撑,方才等到赈济,和家里人熬过灾荒。
有些人家为了活命,只得含泪卖儿卖女,容家就是其中之一。
小容树主动跟着来收货的人牙子离去,留下了五十斤粮食,多年后的一天,长成精壮汉子的容树突地携妻带子归来,可谓是轰动十里八乡。
容德那时待他们一家三口也极亲热,帮着盖了座黄泥小院,陆氏刚生产不久,冯氏对这个妯娌也极和善,日日带三个儿女泡在小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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