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岁安离开了。
陈氏这才有机会好好地对王婶子道歉。
以前总仗着弟媳是老好人,便处处欺压她,如果不是自己伤成这样,还只有弟媳一家是靠得住的,她都不知道自己要多久才会意识到自己在欺负人。
还有白岁安,自己以前处处诋毁她,她不气,说了她家孩子几句便生气了,如今居然因为她把药给了小孩而闹脾气……
人也没那么差嘛……
回去路上,夜凌澈与白岁安说:“听了李全盛说,他哥昨夜因为打了李成龙,被他爹拿棍棒打了一顿,才骗小孩说陈氏的药可以给他们两身上的伤都治好。”
其他的争吵内容白岁安是听见了的。
她道:“结果就是我给陈氏留的药并不多,他们身上全是皮外伤,药是不够涂的,所以他们抢了起来,并把药摔没了。”
“对。”
夜凌澈问,“你那药他们真的能用吗?”
“当然不能了。”
一个是刀伤,一个是棍棒打出来的伤,老人也是心疼孩子才没有下狠手,要真的打得很严重,徐大夫早给他们开药了。
回去后李常他们还在院里干活,见人都好好回来了,他们便上前去问发生了什么事。
夜凌澈三言两语便说清楚了。
这下刷新了众人对白岁安的认识。
大家都知道陈氏与白岁安关系差,以为这次过去是婆娘打架,没想到是去救陈氏,打架是有了,没想到是和李全旺动手了。
“好了,快点干活吧争取今日做完给你们结工钱。”
工程量不是很大,但白岁安有别的安排,她想今日全部弄好,明天她去拼装水车,还要去翻土和挖沟,早些弄完,之后也好专心去帮忙弄开店的事。
画完线后她也一起锯竹子,终于在日落前把部件都做好了。
当场结了工钱,大伙乐呵呵地走了。
是夜。
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头戴兜帽的人进入豪华的宫殿之中。
就在刚才,贵妃屏退了身边的下人,偌大的宫殿如今只有她,与刚进来的黑袍人。
贵妃慵懒地坐在高处,美目半睁,道:“我这边已经准备妥当了,你们那布置得如何了?”
黑袍男子开口道:“有了突发状况,倪垭传来消息,说那恭岁安还活着,且已经见过了夜凌池。”
“什么?!”贵妃的声音忽然拔高,面目狰狞,“前不久她不是还说你们的太女命灯已灭了吗?”
“她又去算了一次,发现恭岁安的命数已无法观测,现下有些棘手。”
“棘手?呵……”
方才还慵懒倚在椅子扶手的贵妃已经冷脸了,
“你们以前一个法事便能让她死一次,为何现在不能?”
黑袍男子有些犹豫道:“许是之前那次法事没把人杀透……如今命数看不见,已经无法下手了,我们已经派人去杀了。”
“杀?不是说他们这种以天定命的人,会被庇佑到最后吗?不做法怎么杀?没了她的命灯,怎么除了夜凌池!”
贵妃发怒,抄起一旁的杯子便往那人身上扔,
“命数,命数,什么都是命数!我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那该死的命数却阻碍着我爬向最高处!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谁都不能拦我!我管你们的太女死不死的了,我只要夜凌池的命灯灭了!”
男人侧身躲过,兜帽下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他道:“如果不能用之前那个方法,那便只能逼陛下或者找到之前的国师,问出命灯的存放处。
我们有夜凌池,只要找到他的命灯,说不定就做法耗他的命数了。”
给出了办法,贵妃的脸色好了一些:“如今陛下每日都在服药,怕是用不了多久,便要糊涂了,届时我再问他,他一定会说出来的。”
“好,那便等娘娘下一次传信了。”
李家村。
因为徐大夫的提议,夜凌澈每日都要练一下走路。
烛影此时去沐浴了,夜凌澈扶着墙站,腿不停地在发抖。
林容乐要去扶他,他摆了摆手:“大夫说我要练,你扶不住我的,喊你娘来。”
下午便一直粘着白岁安,夜凌澈什么心思不用直说,林容乐便知道了。
“那成,你站好别摔了。”叮嘱一句,林容乐去找白岁安。
白岁安一出来,夜凌澈便摇摇欲坠,人走过去,只剩下一臂距离。
夜凌澈“哎呀”一声,竟倒了过了。
还好白岁安眼疾手快将人托住,不然夜凌澈就要倒她怀里了。
“还站不稳就别练了,坐着吧。”白岁安伸腿要去把轮椅勾过来。
夜凌澈突然伸手抱起白岁安的大腿:“别,我想多练练。”
因为他这一动作,白岁安单脚站着,双手又托着他的胸脯,两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直立着。
“松开。”白岁安道。
夜凌澈将手收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咳,一时心急。”
“那你就扶着墙走吧,走不了就坐回去,腿这才刚有感觉,不用练很久的。”
白岁安让夜凌澈的手搭在墙上,有要离开的趋势。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