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田埂上,贺轻柳手搭凉棚眯眼瞧着面前的这块地。
地在斜坡下,一亩大小的样子。四周也没有遮挡,还挺向阳的。地里种了麦子,野草却比麦子长势还好,一看就知道地的主人不善于打理庄稼。
吸引贺轻柳注意力的是斜坡上长势良好的一片黄绿相间的植物。黄的是干枯开裂的像竹竿一样约一人高的杆子,上面的叶子已经枯黄。绿的是根部新发的小苗。
“娘,你想吃甜草根子吗?”
丫头见贺轻柳盯着甜草根子目不转睛,于是问道。
“你说这叫甜草根子?”
贺轻柳指着那片甘蔗不确定的问。
没错,这就是甘蔗,贺轻柳老家就是种甘蔗的,这茎叶就是甘蔗本蔗,不可能认错。
“是呀,吃起来甜甜的,可是要天冷了才好吃。”丫头边说边回味的舔舔嘴唇,一想肚子更饿了。
丫头的话似一瓢冷水浇灭了贺轻柳火热的心。是呀,要冬天了甘蔗才成熟呢。
现在它还是个苗。
贺轻柳深吸一口气,把目光转向地里的麦子,拿着顺手带来的镰刀伸向了麦穗。
不一会就割了一抱麦子。和丫头顶着太阳回了家。
尽管太阳大,天气却不炎热,偶尔还有丝丝凉风吹过。田地里有不少人在侍弄庄稼。
贺轻柳一路走过,看的人捶胸顿足,连声叹息。
村里人不知道民以食为天这么文绉绉的话,却知道粮食就是命,没吃的是要饿死人的。
眼看着丰收在望,连十几天都等不了了吗?现在割了,不就糟蹋了吗?
不出半天,沈实家的割了青麦,糟蹋粮食的事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这些贺轻柳都不知道,她正忙着揉搓青麦,火烧过的麦穗已经没有麦芒了,一通揉搓后滚出了一颗颗青色的麦粒。轻轻一掐就爆浆。
丫头在一旁看着,也不打扰。偶尔有滚出簸箕的麦粒就捡回来,一颗也不浪费。
洗干净的青麦放在一个土陶钵里,和着水在石磨上一点点碾成浆。麦浆装了满满一陶钵。
白色的浆中混着青色的麦麸子,扑面而来一股浓浓的麦子的清香。
贺轻柳洗干净锅和碗,在锅里放上适量的水后才盖上锅盖,接着就去烧火。
幸好贺轻柳老家也是农村的,不然这种柴火灶还真应付不了,看她游刃有余的样子,显然没少做。
等水开了之后,贺轻柳把麦浆搅匀后慢慢倒入锅里,边倒边搅拌。随着搅拌,水和麦浆慢慢变成了一锅糊糊咕嘟咕嘟正冒着泡。
没有什么佐料,贺轻柳从盐罐底部刮了些粗盐放进糊糊里,起锅装碗一气呵成。
厨房里有一张瘸腿的桌子,用石头垫着缺角,还算平稳。另有两个竹编凳子。
此时桌子上正放着两个碗,碗里冒着腾腾的热气。
期间丫头一直没有帮上什么忙,此时正眼巴巴望着,闻到香味咽了咽口水。
“丫头,吃饭啦。”
“好!”
娘俩都饿了,此时也顾不上说话,正闷头吃饭。
说不上好吃,没去掉的麦麸子还刺喉咙。却能饱腹。
一碗糊糊下肚,贺轻柳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饭饱思钱欲。
洗了碗筷后,贺轻柳又坐在了坝子边上的石头上。抬眼望着屋后绵延的青山,思考着怎么发家致富。
看书总结的穿越经验,深山宝贝多。
贺轻柳也想去深山找宝贝,可看了看天色,算了,她可不敢夜里在山里游荡。
还是等明日再说吧。
贺轻柳拿着扫帚打扫着屋里屋外的渣滓,忍耐半天已经是她的极限了,要不是肚子饿没有力气,这半天也是忍耐不了的。
人可以穷,但不可以脏。这是奶奶自小告诉她的。
丫头一直小尾巴一样的跟在贺轻柳身后娘长娘短的,太小了,贺柳也不舍得她做些什么。
贺轻柳在收拾衣物的时候发现一件男人的衣服都没有,屋里也没有男人的活动痕迹。
不正常。
“丫头,你爹呢?”贺轻柳似是随意道。
丫头捏了捏衣摆,低声道:“没有爹。”小小的丫头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都有爹,而她没有。
每次问娘,娘都是一句“你爹SI了”。也曾问过阿奶,阿奶说爹爹打坏人去了。丫头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现在听娘提起,刚想再问问,又想到娘不记得了。整个人都蔫了。
贺轻柳原以为原主男人是个好吃懒做的,日子才过成这样。
……
原来是个寡妇!
贺轻柳望着竹篱笆围成的小院,连个围墙都没有。孤儿寡母的多不安全。
赚钱的心更加迫切了。
见不得小孩蔫头耷脑的,贺轻柳眼眸一转。
“丫头,咱们改个名吧。”
“改什么名?”丫头萌萌的望着贺轻柳,有些跟不上娘的节奏,好好的怎么提到名字上了。
还有比丫头更好听的名字吗?有的!村里好多姐姐都叫小草、小桃、桂花……都比丫头好听,丫头可羡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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