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老臣请旨,乞骸骨!”
“老臣同请。”
……
“臣等,同请!”
垂拱殿,近百人齐齐跪下,呼声整天。
一群年过半百,有的七老八十的老头子跪在地上乞骸骨。
这些都是汴京城里的官员,大部分都是中枢结构的老臣了。
虽说是比较摸鱼,可胜在经验,若是他们离开,想要短时间之内找到替代的官员,几乎不太现实。
就好比工部的职事,你让一个新科进士去干,怎么可能知道拨款多少合适,哪一家的建材比较好?
这都是需要经验去积累的。
可此时,这些官员都齐刷刷的跪在地上,态度坚决的乞骸骨,也就是所谓的辞职。
赵帧坐在龙椅上,一时间竟是觉得这龙椅如此的咯人。
“尔等,这是作何?”赵帧放下手中的折子,皱眉问道。
为首的太常寺奉常郑世同位列首位,他是九卿之首。
也是荥阳郑家一脉的后裔,该士族最远可以追溯到周宣王封国的郑国,历史悠长。
郑氏一脉,在初唐时期最为鼎盛,与其他世家合称为五姓七家。
在唐朝几百年的历史之中,郑氏出现了十七位宰相,可谓是显赫至极。
而郑世同在如今的世家之中,一样是说得
上话大儒,今年已经近六十岁。他一生著作无数,在士林之中极有声望,被无数士子称为大儒。
“官家,老臣请旨,废除秦子明爵位!”郑世同说道。
“为何?”赵帧反问道。
郑世同高举手中的玉牌,高声道:“秦安身为朝廷士子,不思进取,公然开设商铺与民争利!”
“征用劳工,劳苦百姓,其罪当诛。”
“更扣押我朝士子,先祖曾有遗训,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他秦安一介举子之身扣押我朝三品御史,胆大包天!如此罪行,苍天可鉴!”
众人一听,好家伙,这是把刀都放在了秦子明的脖子上了。
不愧是士族的大哥啊,说话就是硬气。
其余的大臣们也纷纷点头。
他们本就是士族的枪手,此时就是他们表露忠心的时候。
赵帧几乎欲要骂娘。
可一想到这些家伙那根深蒂固的关系,也只能沉默。
“你们所说,可有证据?”赵帧眼中阴晴不定。
“御史风闻奏事,官家难道忘了吗?”郑世同低头匍匐在地,问道。
一个早朝下来,虽然有点雷声大雨点小的意思,不过仅仅一天,整个京城就变得有些风声鹤唳起来。
赵帧有意阻止,可世家的动作实在是太快
。
不到一天,市面上便流传着各种抹黑秦安的言论和小报,百姓们虽然知道秦安是个将军,可却还是被那小报之中的言论给迷惑。
百姓是不理智的,他们看到的真相只是其他人想让他们看到的事情而已。
所以当百姓们纷纷指责秦安为富不仁的时候,又有士林之中的大儒出了一本书,叫‘秦黑记’。
里面的秦官人被讽刺成为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官员,开设商户牟取暴利,祸害乡民,无恶不作。
百姓们纷纷也都猜到了这个秦官人的原型是谁,有人认为秦安是好人,有人认为秦安是伪君子,两方的争斗倒是一直在持续。
“诸位,如今正是紧要的时候,官家欲要保全秦安,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停下来。”
一位御史的家中正在办着酒席,坐在席间的都是御史台的御史,此时正在捧杯欢庆。
“王御史,不知道王公那边……?”有人小声的问道。
王御史也是御史台的老人了,在士林之中名声还极好。
都说他是刚正不阿的好官,多次上书请求官家缩减商税。
一些商户都宣称他是清流,也号称小王相公。
不过只有知情人才知道,此人是王家的幕僚,是世家中人。
王御史
笑了笑道:“王公的意思很简单,只需要诸位按照原先的步骤来即可,事成之后,兴国集团的产业我们一同分之。”
“甚好,甚好,下官正好想要那天然居酒铺,如今这天然居在汴京城足有十家分店,周遭的州府,县城也有了店铺,据说一日可卖近万斤酒,这其中的利润,简直让人咋舌啊。”
“秦子明是个聪明人啊,他鼓捣出来的这个二锅头和最近刚刚出来的桃花酿,已经将咱们汴京的酒水作坊全部垄断,如今说起酒水,当属这天然居。”
“龙阳县的盐业也壮大了起来,我听户部的人说,光是龙阳县现在一个月上缴的盐税,就高达了近万贯,这一切,都是仰仗龙阳县的漕运和道路通畅,据说已有南方的盐商开始从龙阳县买盐了。”
“说这些有什么用?不都是咱们的,下官提议,一起敬一杯咱们的小王相公如何?”
“是极是极。”
“且看咱们的秦县男如何应对吧。”有人抚须笑道,面色红润。
……
“少爷,又有外来的士子在忙外写诗骂街。”新来的丫鬟喜鹊哭丧着一张脸说道。
秦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