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都是一群废物。”
京中的叶文博和安乐郡主收到江南的来信时,柳芸娘母女已经离开江南半个月了。
叶文博实在是没有想到,他那平时一向娇弱无依的妻子,竟然让下人对他母亲动手。
让他更加没想到的是,柳氏竟然悄无声息的搬空了叶家。
原本还指望着,等母亲变卖了柳氏的嫁妆,便可以上京为他购置京城的府邸。
这下全都落空了。
现在的他,在京中连个住所都没有,堂堂顺王府的郡主,难道会跟着自己租房子吗?
若是他还想着娶了平乐郡主,怕是只能卖了柳氏嫁妆里的那几幅画了。
原本一心盼望着母亲进京的叶文博,此刻第一时间想的就是,京中花销大,平乐郡主又不是个好相处的脾气,母亲还不如待在江南安稳。
是的,此时的他已经不想接母亲进京了。
于是便直接回信给母亲,京中暂未安顿好,让母亲先守好叶家,以后定尽快接她来京享福。
只是叶文博的算盘打的好,却不知道,这世间之事,可不会一切都如他所愿。
叶老夫人那天发现自家突然就被搬空了,当下便带着人杀到了柳家,可是却连柳家的门都没进去。
那徐妈妈拿着一本嫁妆单子,就这么随手一扬,不屑的开口,
“叶老夫人,您确定要报官,老奴手里可是有我们小姐的嫁妆单子,这单子可是都在官府备过案的,我们拿了自己的东西回府,怎的,还需要您同意吗?这上面的东西少了许多,有些还在您房里呢,您确定要报的话,那老奴就辛苦跑一趟,跟着您就一起取回吧。”
叶老夫人一听,当时就要上去抢夺那单子,却被徐妈妈转身一躲,直接摔在了柳府的台阶上。
“唉呀,唉呀.....你个刁奴......”
徐妈妈居高临下的看着叶老夫人,眼神很是鄙夷,
“老夫人,您啊,还是保重好自己的身体,要不然怎么跟着您那当大官的儿子享福呢,唉呀,是老奴记性不好,您儿子与我们小姐还没和离呢,怎么娶的上京的贵女啊,莫不是瞒着人家贵人吧?”
家长里短,谁不爱看啊,柳府门前渐渐的开始聚了人,叶老夫人一看,立马就慌了。
儿子临走的时候可特意交代了,柳氏的事要悄悄处理,这下,可怎么办?
当下,叶老夫人也顾不得其他了,连忙催着护卫将她搀扶起来,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呸,多打几桶水,把门口冲洗一下,免得被那没脸皮的给弄脏了。”
眼见叶老夫人踉跄离开,徐妈妈直接就关了大门。
这叶老夫人回了府上,心里越发不安,也不敢再上门了,只得派人悄悄去打听那柳氏的去向。
谁知,一打听才知道,那柳氏果然不在府上,她从叶府离开的当天就乘船离开了,那方向正是京城。
坏了!
叶老夫人这下可慌了,连忙让人给儿子送了信。
叶府上的丫鬟,婆子一个都没了,剩下平乐郡主府上的护卫,自然是不方便伺候她的。
早就习惯了前呼后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叶老夫人,自然也是受不了这个苦的,便拿出银子让那护卫去买了一个婆子和一个丫鬟。
一连在床上躺了七天,叶老夫人才总算是下了床。
那新买来的王妈妈和丫鬟红梅,当初听说买他们的主家是在京中做大官的人家,还以为是富贵人家呢。
可谁知两人一进门,直接傻眼了。
这京中的大官都如此简朴吗?
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家徒四壁!
这家里若不是还有个院子,墙壁,他们俩一进来还以为是进了破烂的城隍庙呢。
叶老夫人可不管她们是怎么想的?
这两人是他花了自己的银子买来的,可不能吃白饭,躺在床上不能动,也要把两人使唤的脚不着地。
红梅年纪轻,倒还好,那王妈妈毕竟上了点年纪。
自从来了这叶家,白日里就没有坐下歇息过。
晚上也要寸步不离的守在老夫人身边。
只把她累的都快顶不住了。
“哎呀,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王妈妈趁机和红梅抱怨道。
王妈妈和红梅两人之前是在镇上王员外家当差的,伺候的是王员外最宠爱的姨娘。
两人都是姨娘跟前儿得脸的,自是没有干过这么累人的活计。
哎,世事无常,谁知道王员外突然得了急病,一命呜呼。
平日里和善的夫人立马就翻了脸,当天便把他们这些姨娘,包括身边的丫鬟,婆子全都给发卖了。
两人这才沦落到叶家。
哎,想起以前王家的日子多好呀!
也不知道姨娘怎么样了?
这两人还正在回味以前的日子,突然听到屋内传来了怒骂声,
“王妈妈,红梅,你们死哪儿去了?得个机会就想着偷懒……”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无语。
不是这老太太刚刚把他们赶了出来,自己在屋里翻箱倒柜的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