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带着杨华到了人民医院,忙前忙后,排队挂号,把杨华照顾的妥妥贴贴,轮到杨华面诊了。
四十来岁的医生看他一身伤,警惕问:“怎么弄的?”
朱三急忙道:“被人打的。”
“报警了吗?”医生一边问,一边检查他的伤,朱三抢着说:“报了,这不就是来让您看看,给出个伤情证明。”
医生说:“伤情证明我们出不了,那得上司法鉴定去,我给你开几张单子,去检查下头部,腹腔内脏有没有损伤,这些单子都可以作为证据。”
朱三连连点头,医生拿笔在检查单上勾出要做的检查项目,递给周三:“一楼左手边缴费,二楼按单子提示做检查。”
朱三搀扶着杨华出去,杨华接过上面的单子一看,检查费二百多,急忙道:“不去了不去了。”
朱三嗔怪道:“又不要你出钱,你怕什么,他们打的你,这回都不给他们点教训,下次只怕打死你,他们都有恃无恐。”
杨华犹豫了,朱三道:“听我的,赶紧去检查。”
杨华道:“没带钱,口袋里就几块钱。”朱三拍了拍自己口袋,道:“我带着呢,进药的钱,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缴费。”
杨华点点头,朱三转身大步离开,杨华忽然有些感动,有时候有些所谓的亲戚,还不如陌生人对自己实诚。
所有检查做完,轻微脑震荡,医生给开了外调内服的药,前后花了三百多。
两人坐车回来,直接在派出所门口下车,江所长还在所里,见杨华回来了,忙问:“怎么样?”
杨华道:“轻微脑震荡,不算严重,吃药就好。”
江所长吩咐人给他俩倒了杯水,坐到对面,说:“检查开药的单子给我。”
朱三急忙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来,递给江所长,江所长翻了翻,道:“三百多块,可以让他们给。”
说着拿了份口供递给杨华,道:“你看看,没什么问题就签个字。”
杨华仔细的看了一眼,拿笔写上自己的名字。
江所长将口供跟检查单据都收好,夹到文件夹里,道:“老杨,你这事现在我们只能管打人的,户口没有村委会证明,我们办不了。”
杨华点点头,表示理解,江所长又说:“你看你这是要怎么处理,和解还是关几天?”
杨华暂时也没想好,低头思索,朱三道:“能不能先关几天,然后要赔偿道歉。”
江所长点点头,提示道:“可以,你们可以把你们的诉求提出来,比如除了医疗费,还可以提误工费,营养费的。”
这一说,朱三激动了,道:“老杨,你要是信得过我,我给你算,我是医生,我最知道病人营养费要多少了。”
杨华看他一脸奸笑,这是要当着警察的面搞“敲诈”,江所长假装糊涂道:“可以呀,只要在合理的范围内,你们的诉求都是可以提出来的。”
说着看向杨华,眼神鼓励,有些话,他作为执法人员也不能讲的太明显。
杨华又看看朱三,朱三正用激动又期待的眼神等待他的同意。”
杨华想了想,也对,此时不收拾他们一下,更待何时,朝着朱三,道:“那你算算。”
朱三喜笑颜开,道:“等着。”说是等着,随后就开口道:“医药费不是三百二十八嘛,营养费误工费要五百,不过分吧?”
江所长笑笑:“不过分,我给你们转达诉求,但是给不给看他们的。”
“那他们不给怎么办?”朱三这回为难了,江所长道:“他们不给,就看你们了,你们可以坐下来谈,少点或者不给就不和解。”
“老杨,千万不能少。”朱三比杨华还急,江所长疑惑道:“你是不是跟他们有仇?”
朱三一愣,嘿嘿嘿笑道:“仇倒谈不上,就是每次仗着她家兄弟多,欺负杨华不在话下,每次上我那打针吃药的,给不了钱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我早就看他们不舒服了,借着杨华的光,矬锉他们的傲气。”
了然,江所长笑笑,基层民警就是跟老百姓打交道的,只要不违法,也不是不可以报点恩怨。江所长问杨华:“你要不要见见那两人。”
杨华摇摇头,道:“不见了,缓几天吧。”
江所长道:“那行,你先回去养着,等下怕是要来送晚饭了,免得撞上不好。”
杨华朱三也觉得现在不宜见面,便起身道谢先走。
朱超章早上来送了早饭,朱建华哭的声泪俱下,没有一点男人样,求着朱超章弄自己出去,朱红英倒挺有骨气的,不吵不闹。朱超章送完饭回来,浑身的劲都感觉没了。
偏生小脚女人不消停,喋喋不休的骂这个骂那个,拍着腿哭天摸地,朱超章烦躁道:“你别烦人了,行不。”小脚女人抹着泪,骂道:“白养三个儿子,让人欺负成这样,建庆在外地开火车指望不上,建冲也缩着头不来帮忙,现在建华娶的那婊子,男人进去了,眼泪都不带掉的。”
建华媳妇一听,冷笑道:“他只是进去了,又不是死了,我掉什么眼泪?”朱建华在的时候,自己一回嘴,这老太婆就撺掇着朱建华打人,朱建华不在了,还不能怼他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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