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章见杨华停住手,自己一时拿周玉没办法,朝着杨华气急败坏的骂道:“你倒是扇她几耳光呀,不得了了。”周玉冷笑一声:“你倒是亲的,我是外来的,女婿是你亲女婿了呀,你咋就当狗一样的对待,你叫他打谁,他就得打呀?”
朱家章愈发的生气,可嘴巴不如周玉利索,周玉接着怼:“孙子也是你亲孙子,你看看他那身衣服,你那么爱他,你咋不帮他洗洗换换,那么大的孩子了,你要是盼着他点好,你咋不教一教基本的生活知识,教教做人的道理,你还好意思说我不是亲生的,我至少教他爱卫生,教他尊老爱幼。”
“我为什么要洗衣服,衣服不是你应该洗的吗?”朱家章抓住其中一点,蛮不讲理。周玉道:“我洗?我是他什么人?我是他后妈,我虐待他,我怎么会给他洗衣服?这不是你说的吗?”
朱家章愕然,这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呀。朱建冲的小脚老娘躲着拐角处听了好一会,见朱家章占了下风,一颤一颤的走出来假意拉朱家章,道:“咦,不要跟她吵,你看看那泼辣样。”周玉心头翻了个白眼,正好,这小老太太很早就想收拾了。
周玉嘴角扯出一丝笑来:“四婶,你来的太是时候了,咱们又是住在一个院子里头的,我问问你,你家孙子都是亲爹亲妈自己带的,他们要不要喂鸡喂猪,煮饭扫地的,哦,对了,我还看着寒暑假没有一天闲着的,跟着爹妈下地干活的,那文红晒的皮都掉了大块,琴红到现在没布丁的衣服都没一件吧。想想杨波,一天吃了玩,玩了吃,衣服一大箱子,我就想不明白了,咋就成了我虐待了,要是这叫虐待,我倒是想着别人这样虐待我一下。”
“你~”老太太本来是要给周玉添堵的,没成想,倒叫周玉给堵了下,朱建冲过来叫上老娘:“你一天闲的是没事做了,瞎掺和什么?”他老娘这一掺和,就是在打他的脸,看看别人的娃,再看看自己的娃,羞的不行。急忙拉着老娘往家去,老太太嘴里碎碎念,周玉知道她是在骂自己,但是听不见心不烦。
围观的邻居看周玉这气势也不敢插嘴,都是一个村的,谁家里没点见不得人的事,大家又是知根知底,不吵架还好,吵架恨不得把对方的祖宗三代都翻出抖一抖那些糟心事,朱家老太太吃了瘪,其他人也不敢出头让人揭短。只是站在一旁,交头接耳。
周玉也在乎,都这样了,还怕谁,转身进屋,拿出杨波的新衣服放到还没做好的棺材上,对杨波说:“你以后我是不敢管了,我是个恶毒的后妈,你亲爷爷在那呢,以后你听你爷爷的话就好,衣服做好了在这里,鞋子还有几针没弄好,你如果还要的话,我弄好了放家里,你自己来拿。”
杨波有些不知所措,在他懵懂的记忆中,除了周玉喋喋不休的叫他洗脸洗澡,换衣服,好像也没有对他做些什么过分的事,别的小孩回家有干不完的农活,自己好像没有做过什么农活,饭都很少煮。可是爷爷一直都说,这不是亲妈,她做这些是应该的,她是来拿属于自己财产的,爷爷说后妈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如果自己不凶狠点是要被她吃掉的,外面的叔叔婶婶也是这样说的,爷爷也是听他们的讲的对。
可是可是?杨波不知道怎么办,愣愣的抱起新做的衣服,衣服上有股布料特有的新味,心里有些高兴,又有些难过。朱家章过来牵上杨波的手,生气道:“站着干什么,还不跟我回去,还等着当牛做马吗?”杨波悄悄的跟在朱家章身后往老宅去。
热闹没有了,妇女们都散去,跟杨华相熟的男人们围过来跟老刘头坐一起,轮流着吸起水烟筒,周玉进了屋,隐隐的听他们谈论着刚才的事。
“杨华也不容易,这老丈人不好处呀,说几句他受不了,不说,他整天搞事情。”
“你媳妇咋啦,咋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说话都小声小气的,现在骂人不带重样的。”
“这不是被逼的吗?谁家摊上这样的家庭不发疯,她算是可以的了,能忍这么久,你那老丈人以前也不这样的,都是那些搅屎棍,天天背后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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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玉今天算是出了口闷气了,心情畅快起来,看着还在熟睡的小海,想到计划生育的要来了,刚好也出月子了。好吧,该躲出去了,这一刀可不能再傻傻的受着了,正好,今天吵了个架,闹着回娘家也是正常的。
趁着天色还在,能赶上最后一趟班车,便收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将小海背在背上,出门去,杨华见状,拦住问道:“你是要去哪里?”周玉气鼓鼓道:“你也看到了,你老丈人怎么诬陷我,骂我的,你一声也不敢出,你这家我也待不住,我先回娘家,你把你家这些事处理好了,再来接我,处理不好也不必来了。”
说着就要走,院子里的人也赶忙拦着,七嘴八舌的说:“一点小事,不至于的,你看你家房子也盖好了,以后不好过就别在一起过。”有人来接周玉手里的塑料袋,周玉紧紧攥着,僵持不下。
老刘头忽然发声道:“给她回娘家几天消消气吧,遇到这样的事谁不生气呢。”周玉心头大喜,这老刘头真是个好助攻呀,杨华还要劝,老刘头拦住道:“你去吧,我说说杨华,对错要分清,对的就是对的,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