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需要上哪种酒呢?”店小二站在一旁笑着询问。
明溱本就贪杯,见如此新颖从没听过的酒名,当即大手一挥,指着前面十种便道,“先上前面这十样吧!”
薛成骄来不及制止,看明溱如此高兴的模样又不忍泼冷水,便摇了摇头,无奈道:“看来今日又得让小爷扛你回去了......”
“怎么?”明溱眉眼张扬,颇有几分气势地瞧他一眼,“这是你的荣幸。”
“是是是,世子爷说的是!”
在两人插科打诨间,几壶酒就陆陆续续送了过来。
明溱赞叹一声,拿起刻着“金波”的酒壶,给自己和薛成娇都倒上,他闻了闻,香气浓郁,期待地饮了一口,入口细腻柔顺,味道浓郁而平衡。
只消一口便让人难以忘怀。
但总觉差些什么。
不一会儿,顶楼突然传出“诤”得一声,好似是古琴发出的声音,紧接着,一道美妙琴音便响了起来,深沉而悠扬。
配合唇边的美酒,显得醇和淡雅,清亮绵长。
“妙哉!这东家,我非要见一回不可。”
一定能引为知己!
明溱有些微醺,和薛成骄喝了一杯又一杯,自小都没出过什么意外,自然胆大妄为,丝毫不知薛小将军背着他把酒液倒了一杯又一杯。
待他把几种酒全部尝了一遍之后,已经能看到三五个重影了,一向白嫩的脸颊此刻像是绽放的芙蓉,眼神湿漉漉,唇瓣艳红。
就像是薛成骄不久前想象中的那样。
几乎是瞬间,他就心头鼓噪起来,欲盖弥彰地别开眼。
偏偏小世子还在呢喃,将最后一杯酒喝完,然而手却晃了晃,亮晶晶的酒液顺着饱满糜艳的唇流到下巴,又没入衣襟里。
“娇娇、喝!娇娇......”
因醉酒而没有刻意伪装,软糯带有撒娇意味的低吟随着薛成骄的凑近而清晰地传入他的耳际,他的心瞬间软了,鼓鼓胀胀像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阿溱?”
薛成骄轻轻叫了一声。
明溱没有回答,迷迷糊糊地将脸埋在手臂中,伏在桌上不动了。
“阿溱——”薛成骄还在唤她。
明溱似乎觉得他吵了,将头转向另一边捂住了耳朵。
薛成骄笑了,他家的小世子,一直都那么可爱。
他起身,绕到另一边,清晰地看到了他的醉颜,睫羽湿润,眼尾洇红,像被好好疼爱过的,薛成骄眼神晦涩,抬手去摸他滚烫的脸颊。
软软的,肌肤滑嫩如绸缎,很好摸。
若是明溱清醒着,必定要提剑和他打起来了。
薛成骄悠悠地想,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甚至附上了他的后颈,缓缓凑近,他能看到明溱的嘴唇微微张开,感受到湿热气息混合着酒液清香弥漫开来。
只是亲一下的话,应该没什么吧?
好友之间亲密一点很正常的,况且他醉了,周围又没人,他做什么没人会知道。
又或许亲一下,他就会发现自己并不是喜欢男人,以后就回归正途了......
薛成骄心跳越来越快,眼中是浓郁的墨,带着明显欲色,面上却越发冷静。
最终,他说服了自己,用唇舌封住他呼出的热气,先是亲,后是舔,早就忘了自己本来是打算轻轻碰一下就结束。
察觉到明溱下意识的抗拒,他还直接将人抱进怀里,不依不饶地一下下侵入。
一开始薛成骄不太熟悉,只敢轻轻绕着他唇瓣打转,可之后怀中人似乎是舒服了,还无意识地迎合,他便被刺激得双目猩红,逐渐加大力道,彼此的唇瓣在相互纠缠之中逐渐变得湿润无比。
无论嘴上如何过分,但薛成骄抚在他腰际的手却不敢逾距分毫,生怕一不小心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一切都在说明着他的自欺欺人有多么可笑。
......
深棕色刻着月季花纹的楹窗已经被占人便宜的小贼做贼心虚地关上,雅间内燃的香还在袅袅地升着烟雾。
珠帘之后,两道纠缠的人影若隐若现,仔细看去,明溱已经被亲的唇瓣红肿,不适地抵抗着,衣裳也被蹭的有些凌乱。
强硬搂着人亲的男人已经迷失在这馥郁的香气中,被躲开了唇也不恼,直直吻向那纤细雪白的脖颈,甚至想往更深处探去。
谁曾想,一直悠然清雅的琴音陡然一转,变得锋利起来。
调子陡然迅疾的乐音透过关上的薄薄一扇门,闯入正在捧着人亲的薛成骄耳中,令他脑中多了几分清明。
想起自己做了什么后,他扇了自己一巴掌,却仍旧抱着人没撒手。
只是神情恍惚又深沉,仿佛陷入自己的思绪。
半个时辰后,薛成骄脸上的巴掌印已经消得差不多了,他将醉酒的人拦腰抱起,在他额间落下一吻,打开雅间的门走了出去。
在跨过酒馆大门时,高大健硕的身躯与一娇小玲珑的身躯擦肩而过。
那女子长得花容月貌,穿着烟纱软罗裙,垂落的发丝只用一根淡紫色的发绳绑着,手上提着一篮芍药花,花香四溢,而女子却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