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奚原名宓隐,宓御史之独子。
那日宓御史的知己好友祝尚书察觉到了平静下暗藏的异常,匆匆派人报信,却只来得及将宓隐一人藏匿。
并且找来了另一个与宓隐有几分相似的尸体抛入院中,那些官兵看到尸体只以为是宓御史的哪个仇人提前将他的独子杀了,没有多想便上报给了皇帝。
也幸于那时宓隐身体不好,鲜少有人见过他,才得以瞒天过海。
自此,宓隐便成为了祝家身体不好,一直在养病的第三子,祝奚。
祝奚此刻冷静下来,幽暗深邃的目光望向书桌方向,堆积如山的文书和卷牍中间,藏匿着一份至关重要的证据——孟太傅贩卖私盐、豢养私兵的证据。
不急,还未到时候......
......
戚山玉下了朝,从善如流地进了明溱的院子。
他摆摆手,示意丫鬟们都退下去,不必吵醒她,戚山玉一走进明溱房内,鼻尖便萦绕着淡淡的幽香,与她身上的同出一辙。
他心尖微颤,坐在床边满足地看着她微酡的睡颜。
明溱睡觉一向不老实,她半条腿伸在被子外面,手臂还抱着被子,脸颊泛红,红唇微翘,一看就睡得极香。
戚山玉抬手替她盖好被子,却被明溱寻着热源一下抱住手臂。他也不动,甚至顺势上了榻躺在她身边,用另一只手把她捞进怀里。
仿佛内心的那处空缺终于被填满,戚山玉轻轻抚了抚怀中人的乌发,缓缓闭上了眼睛。
或许是闻着那惑人的香气,又或许是其他,戚山玉安稳的睡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明溱将他踢到了床下。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明溱每日在府内吃吃喝喝,享受着众人的照顾,偶尔邵逸还会偷偷翻墙来找她,送来许多贵重的礼物和好吃的糕点,来来去去的总算把明溱哄好了。
不过近日邵逸很少再来,似乎是在忙些什么,明溱也没多问。
晚冬,天气依然寒冷,雪却是一日比一日下的小,直至雪停。
大地被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宛如一块巨大的白色绒毯
明溱猜测这应是今年最后一场雪了,原来她竟不知不觉已经在戚府待了月余。
今日难得早起,明溱坐在窗边百无聊赖地看着雪景,门口传来一道询问声:“小姐,奴婢能进来吗?”
“进来吧。”
阿月听着这娇软的声音,有些脸红,连忙端着水盆进去。
刚踏入屋内,就看见慵懒娇倚楹窗的绝色美人,尚未梳妆的她乌发垂落,身着一件月白色寝衣,披着红色兔毛斗篷,肌肤就如同窗外的雪一样白,唇色却如同她放置在木桌上观赏的红梅,与斗篷的颜色相得益彰,一下子冲击着她的视觉。
那如同仙子一般的小姐朝她笑意吟吟:“阿月?怎的呆住了?”
“小姐,你真好看,奴婢从来没有见过比小姐好看的人儿......”阿月脸色通红地替明溱梳妆,“小姐,今日孟府的宴会,您去吗?”
“去呀。”
她想起来前几日孟府送来的喜雪宴的帖子,今日便是赴宴之日,这等好机会,明溱自然要去了。
梳妆完毕,明溱满意地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就要出府,
阿月连忙劝道:“小姐,家主还未归,您不等家主吗?”
家主不放心小姐独自出门,可是特地交代了要拖住小姐等他回来一起前去孟府赴宴。
“不等,阿月,好阿月,宴会时间还未到,趁此机会我们先去外面集市瞧瞧吧,哥哥天天拘着我,我都发霉啦!”
可看着自家小姐如此娇俏的模样,却不舍得拒绝了。
毕竟平日小姐总是闷在房内,像是对外面的世界十分胆怯,随着一天天相处,家主每日温柔的照顾,小姐总算是胆子大一些了。
在她还在犹豫之际,明溱却拉上她就踏出了府,于是阿月咽下了嘴边的话,顺着自家小姐意,不再劝说。
街上自是人来人往,明溱带着斗笠遮着容貌,带着阿月好奇地这边看看,那边看看,一不小心就撞上一人,还差点将人撞倒。
明溱回头看时,只看见一位俊美非常的贵公子被撞得摇摇欲坠,于是连忙扶住他,“对不起,你没事吧?”
“咳咳......”这位公子穿着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长袍,围着厚厚的狐狸毛,发冠上只别着一根羊脂白玉簪子,眼神清澈无辜,脸色似乎是因为被陌生女子扶着而浮上淡淡的红晕,唇瓣却微微失了血色,好似身体微恙。
“是我身体太差了,不怪姑娘......”小公子眼中带着落寞,说着又连连咳嗽起来。
明溱看着他这个样子有些不放心,“公子不如随我去看看郎中吧?”
“不必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神情脆弱,“我自小身体极差,父亲便不让我出府,生怕我的病情加重,今日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明溱往他身后一看,果然没有带任何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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